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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惹众怒群起攻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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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此时掠过胡杨枯枝,似是发出细碎的呜咽。

杨公浑浊的眸子里划过诧异,但随即归为深潭一般的平静:“以身祭神是我毕生的愿望,还望姑娘能理解。”

“可是,您有没有想过,这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啊,若真是怜悯慈悲的神,就该是护佑苍生的,怎会要百姓以命相抵?这哪里是神明,分明是...”

“别说了,”杨公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截断她的话:“邪神护佑我们,我甘愿为他牺牲,生为信徒,死为鬼卒,此心可昭日月。若姑娘有意要诋毁我的神,休怪老朽翻脸无情。”

杨公虽看着冷漠孤僻,但是第一次对秦妙苏发火,她愕然看着他,半晌不知说什么才好。

这时,酆栎冷声道:“信神信到连命都不要,还说得这样冠冕堂皇,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

杨公哼了一声,砰地关了门,不再理会外面的人。

酆栎斜睨了一眼神情黯然的秦妙苏:"这老东西脑子里灌的都是浆糊,走吧,再待下去怕是要沾上傻气。"

秦妙苏微微颔首,眸光浮动间暗自思量:或许杨老是受了什么蛊惑,才会如此执迷不悟,若在祭祀那日救出他,或许他想通了就不会再做傻事了。

展眼到了朔望之夜,月隐乌云,星匿辉彩,天地间黑茫茫的,连平日的狗吠声都悄无声息。

秦妙苏早和酆栎隐在路旁的树丛里,凝眸注视村里的动静,约莫一炷香后,巷尾突然传来喧天锣鼓,只见一队红衣人踏着诡异的舞步而来,八抬大轿上缠满猩红绸缎,像似送亲的阵仗。

摸了摸自己手臂上起的鸡皮疙瘩,秦妙苏瑟缩一下:“大晚上的,还是送人去死,偏还敲锣做什么,听起来真?人。”

酆栎也觉得怪异,看到这队人身穿大红喜服,个个面上喜笑颜开,他又调转视线,看到杨公的大儿子、二儿子也穿了绣金鸾凤的喜衣,面上也毫无悲切之情,反而带了得意之色,真是诡异至极。

那支诡异的队伍如蛇般蜿蜒向西北行进,正是去血月岭的方向。秦妙苏与酆栎借着树木乱石的遮掩尾随其后,大至追出二三里地,骤然间阴风怒号,飞沙走石。狂风卷着腥气扑面而来,连碗口粗的老树都被压得咯吱作响。

酆栎一把扯住秦妙苏的腕子将她拉到巨石后,却见那顶猩红轿子的帷幔在风中狂舞,露出里面端坐的杨公枯瘦的背影。

秦妙苏未及多看两眼,狂风飞沙席卷而来,只好垂头躲避。

待狂风过后,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片空阔浩渺的山岭,赤褐色的山岩如凝固的鲜血般狰狞裸露,嶙峋怪石间缠绕着墨绿的枯藤,山巅升起一轮红色的月亮,映得天幕暗红,整座山岭似沉浸在猩红的雾霭中。

队伍中的人齐身下拜,发出阵阵祈祝声:“邪神保佑,求赐我长生。”

顺着众人癫狂的视线望去,秦妙苏还看到血月岭的坳口处,一座黑石庙宇如同巨兽獠牙般突兀地矗立着,庙前两排石像在血色月光下泛着青光。

古怪的是,这些雕像似人非人,有的长着三只手臂,有的咧开的大嘴里布满尖齿,最骇人的是它们空洞的眼窝里映照着血红的光,好似淌着血泪,在石雕面容上划出蜿蜒的红痕。

夜风掠过时,岩缝间响起呜咽般的啸叫,仿佛千百个枉死之魂在同时哀泣。

祝祷后,几名壮汉出列抬着轿子进了血月岭,放下后就退了出来,只剩下杨家的两个儿子跪在地上朝轿子磕头,向他们的父亲做最后的告别。

仪式完成,众人离去,轿子孤零零杵在山岭。待他们走后,杨公才从轿中出来,缓步走向那座古怪的黑色庙宇。

秦妙苏跑过去拉住了他的胳膊:“杨公,何苦呢?”

杨公没料想这里有外人,大吃一惊:“你们怎么在这里?快走!”

“杨公,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好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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