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给她偏爱(1 / 2)
向煜驻军的边境线在陇西以西,从长安运送过去的粮食、武器等,都要先抵达朝廷直属陇西的驻地,经由专人核查无误后,再往边线派送。
这样虽然不会出错,但时效性大大降低。
某次阗氏部族连夜偷袭,悄无声息摸进军营后方烧了粮谷、宰了战马,等将士们惊醒早已火光冲天,黑烟滚滚。
盔甲难挡铁蹄,眼见越来越多的士兵倒下,向煜当即遣了其最擅突围的义子向清河,带一小队精锐骑兵,乘最后仅剩的几匹主帅战马,杀出重围去搬救援。
驻地的人虽知情况紧急,但也不敢跨过程序让向清河带走未清点完的马匹和武器。僵持不下之时,正是闻景出面向贺元易打下包票,才叫他们及时而归,击退了敌军。
事后,虽然闻景被太后禁止再踏足驻地一步,贺元易也被罚俸一年,但在向煜那儿,二人却都留下了个不小的人情。
是以当太后回忆起这些破事儿,免不得就想到了贺家那个心思也不浅的“贺之遥”。自打她进了宫,连带着周遭人也一直没怎么消停过。
前有阮箫筠被害落水,后又有关采曼丢人现眼,就连江绮玉都险些因为要“抓奸”她而险些滑胎。
虽然表面上看这几件事的最终受益人都不是流萤,但要说跟她一点关系没有,太后定然是不信的。奈何贤妃查了许久也毫无头绪,太后为此还责怪她年纪大了反倒愈发愚顿,日后如何能辅佐好皇后。
太后的口吻里满是戏谑,仿佛看闻寻也是个傻子,不听自己的提醒,甘愿被美色蒙骗,早晚有他后悔的时候。
闻寻驻足却没有转身,背对着太后不带好气儿说道,“四个月,你都没查到一点蛛丝马迹,我还需担心她跟闻景有何关系吗?”
“既是没有关系,又为何不能宠?”
这么多年,他与太后之间一直只在人前维持体面,太后多一点笑脸不肯给,他也多一分耐心不肯留。
尤其在被那两个宗女弄伤后,像今日这样“没大没小”的回话,闻寻早就不止一次说了。
太后被怼得无言,却也只白眼冷哼一声,当他一如往常在做最无能的反抗,根本不把他的叛逆放在眼里。
因为闻寻如今能像个人一样坐稳那个皇位,全靠阮家扶植。他从头到脚,唯一自己能做主的,就只有用什么频率喘气儿。
但也仅限于喘气儿。
若他真不知天高地厚在朝上说了什么没经自己同意的话,太后也有绝对的自信,让那些“金口玉言”作废。
是以懒得再与闻寻计较这一两句口舌之快,只阴恻恻提醒他。
“众矢之的,最是易折。别叫她跟你那福薄命浅的娘一样,消受不起这宫中的富贵荣华!”
听毒妇侮辱娘亲,闻寻眸中瞬间寒芒暴涨,几欲噬人。藏于袖下的指节也被攥得发白,骨节咯咯作响。
戾气散满全身,他却硬生生遏制住了那股要将老毒妇碎尸万段的冲动,猛地甩袖离去。
砭骨风雪穿过胸膛,跟闻寻咚咚作响的心对话。
再忍忍。
一定要选个最好的坟墓。
他不止要一命偿一命,更要亲眼看着她在恐惧中挣扎、在绝望中腐烂,要让她抵死守护的阮家尊荣荡然无存!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
从宝华楼再次赶往银汉宫,闻寻这次直接坐上正座不走了,还传了晚膳要等流萤一直用。
太后不是让他离流萤远点儿吗?那他便偏要将流萤捧在手心、唯她一人独宠!
只是未料流萤竟在汪芷柔处用过晚膳,还煮了梅子酒一起赏夜雪,等回银汉宫时,已然是暮色苍茫、夜静人阑。
流萤拉着宝珠心满意足往回走,突然看见自己宫门外值守的几名羽林军,酒瞬间就醒了大半。
银汉宫里出事了?
不。若是出了事,小金子定然早早就去找她了,他是知道自己行踪的。
那……就只能是羽林军的主人,闻寻来了。
摸索往里,果然看见几个脸生的太监守在正殿外,全都低着头看地,唯有领头那个时不时望向自己进门的方向。
匆匆对视,她认出那人是林保益。但瞥一眼便略过,佯装没看见他,只疑声搜寻唤了句,“小金子?”
小金子闻声,心头立即稳了大半,忙不迭上前对流萤说道,“主子,您终于回来了,皇上已经等您两个时辰了。”
他离流萤近,声音却不小,更像是说给屋里的人听。
流萤接收到小金子担忧的眼神信号,猜测闻寻应该是早等得不耐烦了,不然也不至于连根蜡烛都不让他们进去点。
她瞥一眼熠光殿灰白禁闭的门窗,如是想着。正对上踱步走下台阶的林保益,也随声附和着示意流萤快些进去,别再让皇上久等了。
流萤轻嗯一声表示了然,回头却是叫小金子先提盏灯来,趁着间隙,又将洒了梅子酒的围脖卸下递给宝珠,而后才提着灯独自走了进去。
“皇上怎么不叫人去找找嫔妾?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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