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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醉欢之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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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浓浓药汁下肚,经过喉咙时还是灼热的,可到了一路到了肚子里却像是盛夏午后喝了口刚打上来的深井水,瞬间透凉到底。

见流萤下意识撇嘴抚上肚子,贺九仪眼中不免泛起苦涩,仿佛流萤的痛苦是因他而起一样。

微哑着声音说道,“这碗避子汤我只加了紫茄根、皂角刺、桃仁等温和些的药材,效果一样,但不会伤及根本。只要一月不喝超过三次,等哪日你改了主意,身孕一事依旧不受影响。我到时也会再给你开调理身体的方子。”

刚听宝珠传话时,贺九仪还以为是闻寻动作粗暴伤到了流萤,疮药都装好了,却突然想起流萤曾跟他求过避孕的法子。思虑再三,还是迅速抓了几把药材包好,一并装进了药箱。

流萤扯扯嘴角道了句多谢,“若是太医署的人问起,还请大人就说我也跟其他妃子一样,求的是滋阴养肾的方子,想调理调理身体,以便受孕。”

她将碗底最后一滴药汁嘬了个干净,而后又叮嘱一句,“等会儿跟宝珠也得这样说。她心思浅,装不下事儿。就算不漏出去,也得成天墨迹我,吵得头疼。”

贺九仪轻声应下,提醒这两日可能会腹痛发冷,都是正常的。“若实在难受,就传臣过来。臣即使不当值,平日也是宿在太医署的,才人尽可放心。”

一直宿在太医署?

难道是因为医正的月银太低,买不了长安一间房吗?毕竟贺九仪也才二十出头,全凭自己的话,属实是有些难度。

流萤如是想着,便准备借此机会多打听打听贺九仪的来历。

“有你夜夜留守,太医署其他人倒是省事儿了。我记得你说过祖上在苏州,那你如此大公无私,可是只身一人来长安的缘故?还是说你们早已安家在长安,不过家中尚有其他兄弟帮着照看父母,你才能这般兢业忙于宫中?”

贺九仪眨眨眼,有些意外流萤会对自己家事感兴趣,迟疑片刻还是老老实实讲了出来,只不过省去了一些不必要的信息。

“臣家中世代行医,六岁那年,父亲举家迁来长安,开了间医馆谋生,名叫悬济堂,现仍在城南。家中原本还有一……弟弟帮衬,未想几年前与友人登山竟不幸滚下山崖……”

“后来臣进了太医署,也不能在医馆帮忙,父亲干脆就将医馆改为善堂了。每隔十天开一次义诊,平时若有来虚心求问的,父亲也多多少少教一些,但都点到为止。”

“用父亲的话说,我如今在宫中当值,万事都得小心,若叫人知道我与他的这层关系,难保要被有心之人利用,徒增麻烦。”

这些话好似在贺九仪心中憋了很多年,一旦有了开头就像泄了闸的洪口,很难停下。

“你去过苏州吗?”贺九仪又问。

不过这句话一出口,他立刻意识到不妥。主子可以打听奴才,但奴才绝不该窥探主子。

于是连忙拱手称自己失言了。流萤却浅露梨涡,表示并不妨事,还认真回道,“只听说过江南一带皆是烟雨如诗、水乡如画。日后若有机会,定要去看看。”

无论是贺之遥,还是流萤本身,都不曾离开过渭州。长安才是她踏足过的第二片土地,流萤相信也绝不会是最后一片。江南水乡,或许也是个不错的落脚选择。

流萤把碗放到一旁,打趣着又将话题带了回来,“那你便是只有休沐的时候才回家了?还以为你是月银不够添房的,正准备多给些诊金呢。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贺九仪闻言也跟着笑得赧然,微垂眼帘,秀净面容淡淡晕出些红色。有一些腼腆,但更多的还是像邻家大哥那样的实诚可靠。

仿佛有夕阳晃在他脸上,然后拍着胸脯跟自己说:妹子放心,晚饭前我一定帮你家把剩下的地都犁了!

虽然这些粗糙的画面永远不会在温驯有礼的贺九仪身上出现,但流萤就是忍不住将他与那道橙色光影重合,好像冥冥中有什么指引着她这么干一样。

其实流萤有揣测过贺九仪是觊觎自己的美貌、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才甘愿帮自己。

毕竟他初见自己时,那明显失了礼的晃神怅然,可是叫流萤捕捉个遍。尤其他那失神目光,就像结了网一样黏在自己脸上。

可流萤却选择视而不见,不仅看破不说破,还试图利用这份惊鸿一瞥来成全自己的计划。

但随着接触越来越深,她发现贺九仪对自己的在意和关怀,竟跟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爱慕和占用,丝毫不搭边。

他看自己的眼神永远清澈真诚,不带任何情欲,仿佛真的只是想要关心、想要保护她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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