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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破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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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烛火尽灭,唯有火盆里的炭火烧的通红,给冷寂的寝宫里提供暖意。

纱帘之后的四方床上,顾时安悄无声息睁开眼。

他蹙起眉头坐起来,单薄的里衣松垮垮的,露出胸口大片的肌肤,他披散着发,发丝蹭在胸口,有些发痒。

偏殿离这里不远,那里此刻热闹得很,乐师演奏,美人献舞,嬉笑嗔怒声接二连三的传来,还夹杂着古怪的喘息声和呻吟声。

太聒噪。

想杀人。

他曲起膝盖,伸手捂住耳朵,试图将杂音隔绝在外,奈何那声音如同鬼魅一样缠着他,不容忽视,摆脱不开。

眼底的杀意渐渐浮现,他猩红着眼,顷刻间掀开被褥,赤足行走于寝宫之内。

地板冰凉如铁,冷意从足底蔓延而上,带着怒火的急迫脚步忽地放慢。

父慈子孝,兄友弟恭。

这是他第一个收到的指令。

他烦躁又愤怒,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寝宫里走来走去。

夜里凉,他只穿了一单薄的里衣,冷意渗入四肢,伴随着手脚冰凉,眼底的杀意也渐渐消弭,只剩下最初的疲倦。

长夜漫漫,夜不能寐。

他靠着窗坐下,目光掠过那些白日抄写过的弟子规。

他忽然想到了她。

她睡了吗?

会做梦吗?

古怪的情绪在胸腔里横冲直撞,他不讨厌这种感觉,只是觉得心口发痒发烫。

像是一个小小的绿芽在这副空荡荡的躯壳里渐渐生根发芽。

他忽然萌生出一种荒唐的想法。

他有些,想见她。

可是你若是要问他缘由,他一定什么也说不出。

他只是莫名其妙的,毫无征兆的,想见她。

他重新起身,缓缓走到门后。

宫门紧闭,不得外出。

他的神色变得纠结,他从来没有主动出过门,外面对他来说充满新鲜,也充满不可掌控感。

楼冥知道自己偷跑出去,会很生气。

不可以。

他板着一张冷冰冰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

金丝雀适应了牢笼的生活,广阔的天地不会让他感到自由,接踵而来的只有恐慌。

……

与此同时,扶桑正在自己的小院里燃起火堆。

深色罗裳,玉竹盘发,她卷起衣袖,拿着随手折断的树枝轻轻挑动火堆里的木头,火势轰然变大,她离得近,脸庞被烧得热烘烘的,眼眶发酸发胀,她惬意地眯起眼,转身拿过一旁串好的兔腿,放在火上炙烤。

兔腿用烈酒和佐料腌制,为了腌入味,她特意给它划了几刀,又淋了油,此刻放火上一烤,滋滋作响。

顾时安吃的东西固定没有花样,她也同样,日子一久,见到那些东西就犯恶心,好在她获得不少特权,也能随着自己的心意摆弄餐食。

更深露重,扶桑拎着小凳子坐在火堆旁,浑身暖和舒展。

“吱呀??”

有人推开院门。

火焰被风鼓动着,火星子随着冷风旋转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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