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第42章(2 / 2)
江跃鲤倏地坐直身子,探头看去,嚼蜜饯的动作都停了。
是那皱脸老盆栽!
那爱哭的肉灵果!
肉灵果盆栽约小臂高,珊瑚珠般鲜亮饱满的果子只剩一半,呈半秃之状。
它换上了精美花盆,花盆为青瓷胎骨,釉色如雨过天青。赤色打底,通体用金线勾勒出狰狞神佛,盆沿镶着一圈错银鹤纹,古朴华贵。
江跃鲤眉头一跳,神色变得微妙起来。
谁曾想日子过得苦巴巴,在一众猫啊鸟啊当中,处于最底层的肉灵果,也会有今日。
肉灵果一改颓废,那红果儿生得神气,个个圆润饱满,挂在枝头,压弯了枝条,像一盏盏小红灯笼。
它似乎在大大方方地挺着胸膛,迎着阳光舒展枝叶,甚至骄傲地翘起了皱脸枝干,像昂着下巴的贵公子,神气活现地俯视众弟子。
可想而知,此情此景,它有多享受,对它而言,这是真正的雨过天晴了。
双手端着肉灵果的,是重折陌。
他玉面生寒,眉目低垂,不疾不徐地行至神龛前,将其放入龛内。
两侧共八名祭司,手中刃锋寒刃一闪,他们食指冒出一点鲜血,点在额间,神色纯净而敬畏,抬起眉眼,转朝向神龛。
肉灵果神气地笑了一下。
等等!
这货在歪嘴邪笑?!
江跃鲤一个激灵,牙关咬紧,脚趾差点抠出三进院落,最后不忍直视地闭上了双眼。
这场面……
一种熟人在庄严场合装逼的尴尬感强烈袭来,尬到她浑身绷紧,头皮发麻。
江跃鲤转头去看魔头,今日的正主儿,正斜倚在榻上,玄色衣袍垂落,视线懒懒的,居高临下地睨着台下庄严场面。
不知他在想什么。
江跃鲤不再往下看,闭目养神,迷糊昏睡间,偶尔传来些祭词、钟声之类声响,回荡在耳边。
宛若一场大戏即将开演。
不知何时,江跃鲤背靠长榻软垫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片整齐一致的抽气声吵醒的,她缓慢睁开眼,长睫刮过玄色布料,有些阻塞感。
习惯性地,她在抱枕上蹭了蹭脸,发觉不对。这抱枕手感熟悉得来,又有些冰凉,颜色也是眼熟的黑色,由此可得,只有一种可能。
她许久不说话,表情沉沉,凌无咎察觉到她动静,面色也沉了下来,幽幽道:“怎么了?”
其实也没怎么。
她发现自己正搂着凌无咎的腰,双足下垂,身体扭曲向后左方,脸埋在他腹部。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今日面上涂了超级超级厚的粉,红得飞起的口脂,这么一来,魔头玄黑的衣裳上,印下了一个完整又模糊的脸。
……
江跃鲤道:“……你衣服好像脏了。”
凌无咎:“脏?”
他抬手掐住她下颌,将她推起,低头一看,果然一个白晃晃的印子,中间还有一点红。
他随手一拍,上面的白印便没了。可他的手,依旧掐在江跃鲤下颌。
被掐住的当事人表示十分淡定,而四周修者则将心提了上来。
场上风云变幻,人人心中有在盘算谋划。
这魔头动作向来都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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