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连夜逃离(2 / 2)
新的名字,对她而言,意味着新生。
路过热闹繁华的街道,阿昭远远地便看见一家当铺,这间当铺的名字十分熟悉,名为“元之”。
如果她没记错,这正是她当年典当玉珏的当铺。
时过境迁,如今,这家当铺已经遍布全国各地。
当铺门上的牌匾也是金镶木制成,门外站有几名小二,铺内装潢华贵,摆放的物件件件价值不菲,铺子中偶有几道衣着华贵的妇人身影。
只是恰巧路过,匆匆一瞥,阿昭并未在意。
那枚玉珏已经被她典当了三年,换了三千两银票,经过三年,玉珏也不知流经多少人手,再难赎回。
她没想过寻亲的事情,想那枚玉珏,毫无意义。
阿昭从没在锦都城中自由行走,她也不识路,漫无目的地走着,途经锦都城的东侧,看见“沈、林、王、谢”四府,并称天下四大世家。
锦都城城东,是达官显贵聚居之地,地段豪华,金石铺路,夜明珠点缀镇府石狮的眼睛,入眼的雕梁画栋,红墙碧瓦也尽显威严贵重。
锦都城向来奉行“东贵西贱”,城东与城西云泥之别,城东极尽繁华,与城西的勾栏瓦舍、青楼楚馆截然相反,世家大族,王侯公卿皆聚集于城东,而阿昭上一世,一直身陷囹圄,被困在城西。
沈墨将他二人的宅院购置在城南,也是为了掩人耳目。
这处宅院坐落在城南,四处皆是商户居住的宅院。
锦都城中,不仅仅是人,就连东西都分三六九等。
士农工商,商人是这个时代最低贱的人,本应群居在城西。
不过这几年,皇帝为了制肘世家权贵,开放恩科,准许万民参与科举,一些寒门子弟也能成为地方官,几年后回京述职,便会在锦都城购置宅院,城东地段豪华,几乎寸土寸金,回京述职的地方官一般将宅院设置在城南。
渐渐的,城南也发展出了儒商,在沈家大公子为了保住沈家而经商后,江南一带经济繁荣,渐渐形成了商帮,这几年正往北方发展。
因此,也有不少商贾举家迁往锦都城,定居在这城南一处。
阿昭一路问路,她走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了云府。
门外有仆从二人正在扫地,门上牌匾是用楠木制成,龙飞凤舞地刻着云宅二字,内敛却又大气。
“主子,您终于回来了!”两名仆从都是从白皎城带来的下人,自然认得阿昭。
他们签了死契,嘴严的很。
原先的主子说了,只要进入锦都城,只认阿昭一个主子。
沈府与云府,再无任何瓜葛。
不过沈墨在动身前还将他们敲打了一番:不论发生何事,都要尽心竭力侍奉阿昭,务必保护好小主子。
小公子这次失踪,大公子大发雷霆,一连发落了不少办事不力的人,如今沈府和云府的仆从都人人自危。
幸好小公子平安归来,不然他们一个个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两名仆从低眉顺眼地跟着阿昭,不敢言语。
阿昭被迎入府,走过长廊都没找到沈墨的身影,她眸中闪过一抹失落。
没想到,分府别居的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三年前,她想过借沈墨做踏脚石,借他的手,让自己拥有新的户籍身份,有一处安全的地点安心读书学习,等她长大成人就离开。
或许是那三年的陪伴,让她有些眷恋……
在她原本的计划中,一旦进入锦都城,她就要与沈墨划清界限,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她不能,也不该沾染定北王冤案一事,这一切与她无关。
她只想活着,不想为了已经死去的人,用自己的性命去冒险。
而沈墨进入锦都城,想要走仕途为定北王申冤,为了保护阿昭,他也会选择和阿昭保持距离。
这件事,他们二人心照不宣,只是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出来。
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当这一天真的到来之时,她还是觉得有些茫然和无措,心里好像缺了一块,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云府,这是沈墨为她购置的宅邸。
一个三进三出的四合院,比从前在白皎城的宅院稍大一些,青墙黛瓦,对称分布,院中手植了几株桃树,春天桃花绽放,花枝随风招摇,仿佛在对她招手。
青石板铺成的路段,平坦齐整,院中花木扶疏,曲径通幽,假山林立,还有几棵松柏点缀,尽显雅韵。
正对着大门的便是主厅落,也是客堂,是迎客专用的,摆放着上好的紫檀红木桌椅,中间摆放着熏香,烟气袅袅升起,是青木香,前调清雅后调浓烈,叫人闻之欲醉。
她走过客堂,路过绵延的廊道,抬眼望去,镂空的石墙可以看到后院移植了几株新桃,新桃发绿芽,枝头有一朵朵小小的、粉嫩的花骨朵,待到来年便可花开。
桃树下的泥土还湿润着,像是刚种下没多久。
阿昭开口问道:“是他亲手种下的吗?”
仆从犹豫片刻,还是如实说道:“……是。”
书房中摆放着阿昭爱看的书籍,甚至种类更多:古书典籍、名著演义、兵法兵书、正史野史……应有尽有。
阿昭踏入书房,翰墨飘香,书案上摆放着文房四宝,毛峰透亮的狼毫笔、质地细腻的宣纸、泽若美玉的澄泥砚……
阿昭开口问:“谁准备的?”
仆从却闭口不言,低眉顺眼地不敢回答。
答案已经心照不宣,阿昭也没有开口再问。
文房四宝一一俱全,甚至房间的布局都是照搬白皎城东厢房的规格,为她准备的东西只好不差,每一样,都应该是兄长为她准备的。
阿昭伸手抚上狼毫笔,兄长待她,向来是极好的。
可惜为了能够参加科举,她的女儿身必须隐瞒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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