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17(2 / 2)
何况她现在。
还顶了个他的未婚妻的名头,谨慎些又不是坏事。
青年沉默了会儿。
他散漫的声音,再度在房间里响起来:“今天的窃听器,是有线的。会藏在电话线附近,或者家具内部,长度不会太长。”
“微型的,会藏匿在小物件中,钢笔、打火机都有可能。你去剪断,泼水都行。”
他侧着脸,倚在二楼。
望向她的时候,眼瞳微动:“后者比较贵,应该很难碰到。希望你,永远都用不上这些知识。”
黎颂轻眨眼:“我记住了。”
“以后,也会更谨慎小心的。”
她和他闲闲地聊着。
写到一半的纸张,压进枕头底下,拉灭了亮着的灯线。
在灯灭后,窗外的月光淌进来,勾勒她和宋逢年两道影子。
她望着黑暗中的天空,他似乎也望着。
两个不同时代的人,此刻都在仰头,望着这同一片天空。月光朦胧,星子正西沉,是宁静的夜色。
“宋逢年,这里的宁城,以前有什么好吃好玩的?在那群日本人还没到来之前。”
“有很多啊。”他轻声道,“让我回忆想想。”
“街头卖草药的老头,以前是卖糖画的。他家的,是百年老铺子,你想要什么造型的糖画,他都能画。”
“苏姨除了馄饨,还会很多旧式甜点。她隔壁的姐妹,叫孟姨,以前喜欢唱戏,但后来戏台被炮轰没了。”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他,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你很懂那些,吃喝玩乐啊。”
黎颂笑道:“看来之前也没骗我。吊儿郎当,如今才改邪归正。”
青年嗯了声,语气扬起。
“我少年时常喜欢这样。跑出去游手好闲,和狐朋狗友们一起。现在翻墙利索,都是那时学的。”
“我娘曾说过,宋宅的院门,向来锁不住我。”
他话音落下后。
后知后觉方才自揭了旧疤。突然沉默,漆黑夜色里,瞧不清他的神色。
黎颂假装,没听出他的异样。
半晌后,她轻声着转移话题:“那时晚呢?她以前又是什么样子的?”
“她是学医的,本来打算留洋,后面留在了这里。当然她一学医,就很暴躁,不能随便去招惹。”
昏暗中,青年语气又恢复了轻松。
黎颂:“啊,学医是这样的。”
“我在……那儿,也有个朋友是学医的。但学医,真的很厉害伟大呢。”
她坐在阁楼,轻抱着自己的膝盖:“长明街上,有时晚这家医馆在,救了很多人。”
他也同样无形中救了很多人。
她在心里补充。
“聊了那么多,都是在聊别人。那你呢,宋逢年?”
她翻了个身,隔着黑暗望他:“你喜欢吃什么?喜欢怎样的过往场景呢?”
他轻阖着眼:“我吗?”
“倒是喜欢,小孩子吃的豆酥糖,撒芝麻的那种薄脆饼。”
“怀念的场景,大概是那群人来之前,很多人还在的时候。春去东来,雪天坐在阳台,喝一盏,温过的杨梅酒……”
他声音响在黑夜里。
语调散漫,寥寥几句,画面感又很强。让人听着,仿佛身临其境。
黎颂静静听他说着。
可外边的街上,只有刺啦呼啸的冷风,静悄而死寂,没人敢开灯。和他描绘的俨然两副景象。
“滴答,滴答。”
也许是晚间的降雨。
后面的他,可能是身上的伤有影响。声音变低后,渐渐止于安静。
不再往下说了。
黎颂只能于黑暗中,瞥见他的轮廓:“宋逢年,你是……睡着了吗?”
她很轻地询问。
对方许久,都再未出声,像是真的睡着了。
她轻躺在了枕头上。
仰着脸,声音很小。从木板的缝隙间,散开来:“那我,给你讲个秘密吧。”
“我们那个时候。”
“……那群敌人,已经被打跑了。你怀念的那些,都轻而易举,能够实现了。”
“喂,你有听清吗?”
黑暗里回答她的,只有他平稳清晰的呼吸声。
像是已然睡着了,什么都听不见。
……
宋逢年用苦肉计,取得黄宜兴的信任后。
他养了半个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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