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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宋逢年以手支颐,他懒散地耷拉下眼皮,喝口馄饨汤。一边戏谑看向她,不嫌事大的模样。
“没事的,苏姨是热心。”
“路过一只猫一只狗,她都觉得人家是天作之合,两小无猜,你不用那么激动。”
素馄饨都堵不上他的嘴。
黎颂暗自腹诽。
她不能直言,他疑似卧底或线人的身份,委婉道:“那你干这行的时候……没和其它姑娘,一起来吃这的馄饨吗?”
“比如今天,那个女售货员?”
宋逢年噢了声。
随即他像忍下了丝笑意,有礼回答了她的问题:“没有。”
“你今天也见到了,干我们这一行的很危险。一起吃个饭的话,风险就更大了,保不齐双双被抓。”
黎颂轻叹气:“真可怕啊。”
“那你今日,怎么请了我吃馄饨?”
对视间,他含着笑意。
目光漆黑,像在凝视她:“因为你不太一样……你算个意外。”
她是个意外。
是突然出现在尸堆里,被他扒拉出来的。总不能半路,把她扔下吧。
宋逢年望着她,隔着天边,混了硝烟的橘色夕阳。
他隐约有种不真切感,仿佛对面的女孩,坐得离他有些近,实际又隔了很远的光阴。
黎颂在他眼前,晃晃手:“怎么了?”
他收回思绪。
询问:“苏姨的馄饨,在远近的街巷都很有名。好吃吗?”
“好吃啊。”她回答,“特别香,汤也很暖。”
她喝馄饨汤时,余光瞥到他在翻找什么,在那件原本的衣服口袋:“不过,你在找什么?”
只见他手里找寻到的,赫然是本薄牛皮手札。
他翻着页,一页页找过去:“在找老徐给苏姨的留信。他离开的时候,让我记得再回一趟馄饨摊,把信交给苏姨。”
老徐。
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黎颂眨了下眼,没有立即回想起来,是在哪听过。
苏姨在递小菜,听到后摆了摆手。
她指尖落在围裙上,又抬起来,很快地擦了下自己的眼角:“小宋,不用找了。”
“老徐那家伙,闭着眼,我都能想象出他想说什么……就当他,一直没回来吧。”
苏姨摆摆手,没要那封信。
又去继续下素馄饨,给其它的客人了。
黎颂看到她走之前,迎着光的角度里,眼角还有些湿润晶亮:“老徐是谁,她丈夫?”
“是打仗去了,没有音信了吗。还是两人吵架了,离开了?”
没想到眼前的青年,还兼职八卦队长,帮人传信送信啊。
逆光的角度里,他侧脸落在阴影里。
他眼瞳被映得分外漆黑,有些深沉,夹杂着不知名的情绪:“老徐,是她丈夫。”
“他勉强也算我半个师父,有些经验什么的,都是他教给我的。”
黎颂眨着眼,意识到挑起这个话题,有不好的预感。
眼前的青年,浅浅喝了口馄饨汤。
他平静描述时,依然是含着笑意。但她又觉得,那笑意里带着些许寂寥。
“还记得,你刚醒来在尸堆里时,摸到的那烟和纸条吗?”
“那具尸体,便是老徐。”
“礼堂发生了暴乱,他们出不来了。所以只能以死亡的方式,把消息传递给我。”
他拿着手札,像写了几句话,又最终合上。
闻言,黎颂想起初见时,弥漫着硝烟的路上,他乔装成了车夫。
眼角含笑的青年,孑然一身,在翻过一具具尸体的时候。当时的他,又在想着什么呢?
“当时不惜手受伤,也要救我……是因为你以为,活过来的是老徐他们吧。”
她明白过来。
黎颂手里的粗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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