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分斋(1 / 2)
传到信阳县的官方邸报上终于记录了颍王被册封为东宫的消息,虽然已经被讨论过了一轮,仍不妨碍观者继续指点江山。
对于颍王,或者说,是当今太子,大多数人还是看好的,赞他素来贤德,又通达庶事,钟令听着同窗赞誉,跟着附和,“是啊,我听说是很贤德的。”
回头却问薛度道:“京城里就没有什么关于太子的坊间传闻吗?我听说他的家事很不干净呢。”
薛度庆幸他们此刻已经走远了,同窗中可是有好几个太子的拥趸呢,若听到这话必定要吵架。
“我倒是没听说过,你是从哪儿听说的?”
钟令显得很遗憾,“竟没有吗?”
薛度却以为她晓得了什么轶闻,一脸八卦地问道:“你护卫世子去无量观做法事那日,听说世子受伤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说来听听。”
“跟外面传闻的一样,世子遭遇刺杀,砍到了胳膊,他们审问都避着我,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她说完又挑起眉,小声道:“不过,你说会不会是太子的其他儿子干的啊?”
薛度一把压住她的头,“这可不能胡乱猜测。”
“不是说太子总共就两个儿子嘛,只要世子……”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谁人得利,那人不就是幕后主使?”
薛度闻言却轻轻摇头,“不好说,事关皇室,事情未必这么简单。”
钟令“哦”了一声,又想问话,却被他提点道:“往后这样的事还是少议论,上头自有上头的说法,咱们才刚分了斋,还是专心读书,别叫这些事分了心。”
……
分斋的结果是昨日出来的,对于学宫的安排,学生们是不好置喙,但是总有人对此不满,还有几人去找了学正,没想到学正并不理会,直接找了斋长,让那几人还没入斋就先被罚抄两遍学规。
各斋的斋长都是由治事堂中厚重勤敏的学生担任,负责整点本斋礼仪、督促功课,还要管束学生课余品行、生活起居,又有学宫授权,负责记录本斋学生行艺于簿籍,堪称半个学官了。
故而在诸多学生眼中,斋长比起一年到头见不上几面的学正、学录等正经学官还要可怕些。
钟令分到的养正斋也不例外,斋长沈若山已经发了半日的愁了,去年升格试上养正斋有七名学生升入诚心堂,如今便又新补了七名新生进来,这七人中,他对钟令这个名字的印象尤为深刻。
当初便是他察觉了本斋有几位学生找人代写课业,几番管束后那几个学生仍不听劝,他查找之下,查到是书阁一个叫钟令的杂役在为人代笔,他看了那些文章,很是怜惜其才气,便没有上告学正,只是打探到了那杂役的来历,将事情告知了一位相熟的博士,请博士奉劝几句。
后来他又从旬试的榜单上看到了钟令的名字,知道其已经考入学宫,便多了几分关注。
自其入学以来,品行学业都是上等,可见当初替人捉刀也是?于生计,这样的学生无论分到哪一斋,斋长都要当个眼珠子捧着,然而不巧的却是本斋那几个刺头当初都是他的常客,若是钟令入斋之后仍叫那几个刺头缠住,可是误人误己了。
沈若山已过而立之年,平素一向沉稳,同窗们都难得见他这样喜怒形于色,遂纷纷关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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