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世子(1 / 2)
两人说着话,便来到了一座花厅。
钟令推着人走进去时,花厅前面还演着歌舞戏,舞乐声与闲谈声并作一处,隔着竹帘传了出来。
二人在竹帘后候着,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出来掀帘子。
厅中坐了许多女眷,二人进来时,她们或是看一眼便专心听戏去了,或是与邻座交谈起他们,又或是全不在意,只有坐在中间的裴夫人显得格外开心。
钟令向裴夫人见礼后,又朝自家两位长辈作揖,随后指着戏台下专心看戏的两个孩子说是堂弟堂妹。
郑澶见了便认得了人,也坐在椅子上问好。
董五娘坐在裴夫人左边,并未见半点惶恐或不自在,她方才还沉浸在歌舞戏中,现下见到郑澶这还要人推着走动的样子,担心道:“只听说你伤着了腿,原来竟如此严重。”
“回老夫人话,并不妨事,过些日子就能下地行走了,只是晚生贪图安逸,才坐着这椅子出行。”
董五娘点点头,目光也被他的椅子吸引,却不像钟令那样直言发问,只道:“往后你上学了,若有哪里不便的,只管差遣我们家钟令。”
听了这话众人都笑起来,裴夫人道:“老夫人就算不提,十五郎这样的古道热肠,还能不帮助同窗?”
一旁另一个夫人也笑道:“夫人说得是,不过我想来,老夫人说这话,是恐郑郎君不好意思叫人帮忙,特意先提点了孙儿。”
钟令不认得这位夫人,看她笑着望向自己,也冲她一笑。
于二娘便向他说道:“这是冯司业的夫人。”
“学生见过夫人。”
“诶,好孩子。”冯夫人笑盈盈地打量着她,又语带艳羡:“老夫人可得教教我,这孩子是怎么养的,我家那两个混小子,二十啷当了还文不成武不就,要是能学得十五郎一半,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董五娘在这一群贵妇人中很是自在,“要说怎么教的,我还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还是她自己争气,天生就是读书习武的料子。”
众人都等着她谦虚几句,没想到她会如此说来,一时间眼神都不知道如何安放了,也不知道该说这乡野老太太是狂妄还是自信,毕竟在她们看来,这种场合都是要说几句谦辞的。
但是董五娘不一样,她高高兴兴地叫钟令弯下身子,将她鬓边那朵绢花扶正了,问裴夫人道:“夫人看戴上花可是好看些了?”
裴夫人掩唇笑道:“自是俊俏了许多。”
这厢如此说了,便有许多人朝钟令看去,连郑澶也抬起头看来。
她镇定地垂下眼睛,却见到有个小娘子低下了身子,正歪着头来看自己的脸,手中还有一只啃了一半的梨子,正淌着汁水。
裴持盈一把将堂妹捞正,以为无人察觉她的举动,迅速将手上的梨汁擦在了妹妹的衣袖上。
钟令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忍住笑意,不敢露出愉悦的表情来。
众人打量完她,都或真或假地对着董五娘夸赞了几句,于二娘便笑道:“儿郎只重相貌可不成,他这年岁,偶尔叫长辈们打扮打扮便够了,最紧要的还是专心读书,早日举业有成了才是正经。”
这话一出,其余人都心生一念,对了,这感觉对了。
董五娘也笑道:“问我怎么教,不如问我这侄媳妇,她两口子教得比我多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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