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娄契(2 / 2)
董五娘笑起来,“想明白了什么?”
“想明白了我要做什么。”她嗅着祖母身上传来的艾草清香,安心地给自己掖上背角,“祖母,我要喝药,喝完药,我要睡上一整日,无论谁来,你都说我病了。”
“他们若是要来看你呢?”
“来看才好呢,就等着人来看我了。”她笑道。
她昨夜已然想通了县令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一番话。
没有匪,怎么剿?
当然是造一个匪出来,这样才能有军功。
哪里有这样的好时机,在短短一个月内就发生了两桩这样的事,岂不是匪患已重?
所以她不能参与进去,即便她能在剿匪时引着他们深入山林,能够借着那绝无仅有的好时机杀掉娄司马,她也不能去,无论那军功是否能造成,她都难以脱身,若有可能,她还想要让那场虚假的剿匪行动不能成行。
淮城军所谋越大,被牵扯进去的人就会越多,不是张宽他们这样本就心存歹心的人,而是那些会被他们充作贼寇的无辜百姓,就像当初,他们假造一场贼乱,杀掉了她的母亲与她的夫人……
此时天光已大亮,钟令伸手扯下帐子,并没有挡住几丝光亮,于是扯过被子蒙住头。
再醒来时已不知是什么时辰,屋外传来劈柴的声音,有人在说笑。
“睡醒了?”董五娘见她出门来,放下斧子,“若是好了就过来把柴劈了,可惜了,你装病一整日,没一个上门的。”
她裹着厚袄子坐在屋檐下,“容我再装装,劈柴又不急。”
董五娘过来摸着她的额头,“不烫,还是不要喝药了。”
钟令“嗯”一声,“我也没觉出哪处不好,就是饿了。”
“等着,早上你叔母听说你病了,立时就把羊杀了,加了香料炖好了端来的,现在还在锅上煨着。”
钟令亦步亦趋,到了灶上不等祖母吩咐就往灶孔里填了两把干草,“热些更香。”
董五娘这一日都担忧她是有什么心事闷着,如今看到她还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才彻底放心了,幸好,她没有教错孩子,她家小令,是从不会叫自己憋屈的。
钟令一连装病了两日,期间有人来拜年,不免问起病情,她只是笑着敷衍过去,叫人瞧着还以为其中有什么隐情,都不免有些议论。
“……钟老夫人说,钟郎君自小便身子好,一场大病没生过,这一回,还是这么些年来最严重的一次。”
裴夫人紧张问道:“可是病得厉害?”
会娘摇头,“我上午去时,看着已好多了,只是精神还有些不好,钟郎君说明日都能上学了,想是前两日病得重,说是自初二从衙门里回来便不好了,又是风寒又是发噩梦。”
裴夫人听得心惊,“莫不是吓着了?难道他们审讯他还上刑了?”
会娘道:“当时不过是询问了几句,不过我跟宋管事走后,县令大人将他单独留了下来,淮城军的娄司马与袁参军也在,今日上午,钟郎君便向我问起那位娄司马来,说淮城军有意剿匪,要请他做先锋。”
裴夫人蹙额,“这地界有什么好剿匪的,还不是想邀功,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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