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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考上(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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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从人潮中抽身,转眼看到茶肆的云大娘朝她招手,“钟小哥,可是考上了?”

她笑着点头,云大娘顿时喜冲冲地招呼她过去,只是茶摊上坐满了人,便拿了张小凳子给她坐着,“今日的茶水香饮都随你吃。”

钟令也不扭捏,坐下点了一碗香饮,看她忙不过来还帮她看着火,茶摊后是一块极小的布告栏,是茶摊为了让客人打发时间有东西可看立的,常往上贴些抄写的邸报或是好诗文。

她随眼一看,是近期的邸报内容,写了些“十月初一帝后亲耕籍田,行九推礼”、与边境夷族作战大胜、某官员有恩命改职增秩之类的朝廷政事。

皇帝总算下田了,她慨叹着,忽听见有个中年人叹息。

“我都这把年纪了,学宫进不去,科场又没本事上,哪有什么脸回去。”

“不过就是没考上学宫,倒也值得你嚎天动地。”是那中年人的妻子,拿着披帛轻轻拍在丈夫脸上,“回去叫公爹给你求个恩荫,也不比那些考上的差。”

“你懂什么?”中年人似乎带了点哭腔,扯下挂在帽檐上的披帛,双手奉着帛上的迎春绡花挽去妻子臂上,却不敢再对妻子大声,只道:“我是读书人,封荫做官未免叫人看不起。”

他妻子哼笑几声,“书没读成,倒是学了文人风骨了?”

中年人更加委屈,喝了口茶给自己呛着了,他妻子这才不笑了,俯下身安慰他,只是声音细碎,并不能让外人听清。

云大娘看得好笑,等那夫妻二人离开了摊位才对钟令道:“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呢!有官做还不好吗?”

钟令也不明白,若是她能靠恩荫做官,管它大小品阶,做上再说,于是她想了想,只说道:“许是没有他喜欢的。”

云大娘咂舌,一边拾起那对夫妻放在桌上的一粒碎银子,“真是难得。”这粒银子,足有四五钱重啊!

她将银子揣进怀里,由衷感慨,“要都是这样的客人,什么好茶我都舍得买了。”

钟令正想说话,就听到人群中有人喊她,抬眼看去,竟是崔友诤。

“钟兄,恭喜钟兄。”

“崔兄,同喜。”

云大娘从氤氲的烟火中抬头时,便看到两个年轻人站在飘扬的招旗两边祝贺对方,端是意气风发。

她笑看着,心想这也许就是什么少年风流、凌云气概了。

……

钟令考上学宫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族里,钟氏也出过不少读书人,但是鲜少有人能考入学宫,钟令回到家中时还看到了几个罕见的面孔。

“当初你祖母找里正为你编户,里正还有所顾虑,还是族长念着与里正的交情前去请托,你才立了门户,想来是他老人家早便看出来了这孩子早慧。”

说这话的是钟氏族长的儿媳,许是觉得自己与钟令祖孙有旧怨拉不下脸,又或是认为自己辈分太高来恭维钟令实在不像话,总之是派了他的儿媳来。

钟令听她说话,实在有感于她的圆滑,现今朝廷考核地方官员的政绩,新增编户多寡仍是一个重要的评价标准,只要不是什么逃奴逃犯,官府都上赶着编户,何况自己自幼就长在乡里,哪里还用得上族长去请托。

况且族长那小心眼,当初放话不让自己进族塾的不就是他?还能看出自己早慧?

但是钟令自诩已经是大人了,也不想成为跟族长一样的小心眼,于是她任由这妇人拉着自己说话,还时不时点头应和几声。

等到应付完了族人,于二娘趁着钟令去送客,又欢天喜地地通知董五娘她要给钟令娶妻了,说的正是她娘家侄女儿。

可是钟令是个女孩子,怎么娶得了妻?董五娘哭笑不得,推诿道:“小令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我们养她一场,若是要给她说亲,她念着情义必然会答应,可眼见这孩子就要有大造化了,这节骨眼上,正是发奋读书的时候,与她说了岂不是耽误了她?”

于二娘一愣,“我们都是将他当做自家孩子看待,从不曾有什么挟恩图报的念头,他没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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