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只为自己写捉虫(2 / 2)
见他如此踟蹰,她看了一眼他的穿戴打扮,想着便清咳了一声,“想来若是叫书童婢子念来,便不是自己看了。”
学生立时如醍醐灌顶,欢颜道:“正是,正是。”
又拱手向她致谢,看她才提笔便报上自己名字,“经院治事堂,尹去非。”
等她写好了,又从腰间解下一枚拇指大小的印章盖在了自己名字上。
借完了书,他还不打算走,问道:“你为何不写文章了?”
“我要写,只是不替别人写了。”
学子“哦哦”两声,还想跟她说几句话,见她无甚谈兴便也歇了心思,作揖与她道别。
钟令对他笑笑,“尹郎君客气。”
学生微笑点头后也离去,回去路上不免想起来同窗们对这钟令的评价,道其小人奸狡,不可与之,如今看来实在错谬,这可实在是个好人呐。
好人钟令并无暇去想旁人看她是好是坏,她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要挣钱,还要想法子赶上今年学宫的入学考试。
早在一年前,她便求族中那位做官的叔公给县学写了信,请县学学正出具文书证明她具有报考学宫的资格,这事业已落定,她拿到文书后立刻就去县学报了名,各州县报考学宫的学子名册也已于今年春日就呈报朝廷,她去县学的布告栏里看了,自己的名字便在其中。
却还有一桩难事,中央甄别考试资格是由各州县的县学上报,入学考试前却还需由各考生本贯所在县衙出具一封文据,文据写明考生姓名、年龄、容貌特征、祖辈三代等情况,这封文据则是由考生本人携带,在考试前出具给考场的学官,学官再将这文据与朝廷下发的文书进行比对,核对无误后才可进入考场。
照理说这封文据应当是由县学上报县衙考生情况后,县衙据实开出,而后让县学发放给考生本人,然而钟令竟迟迟未曾收到,她颇费周折打听过后才得知,竟是因为她虽为本县人士收养,但是幼时颠沛流离,本贯不详,县丞便将她的文据扣了下来,说有冒籍偷资之嫌。
这说法显然是唬人,她被收养的时候还年幼,又是流亡孤儿,籍贯都落在了本县,何来冒籍一说?那位县丞既然在上报朝廷的考生名册上落了印,便说明他心知肚明这个道理,独独扣下了发放给考生的文据,可以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钟令也打听得了这位县丞的脾□□好,原是个雁过拔毛的,从不曾少要了孝敬,她这么多年在学宫抄书、替人写文章也攒了不少银钱,是她想留给祖母养老的,而且那些银两,恐怕也不能让县丞满意。
对她来说,考入学宫是最稳妥的,要是正经走科举的路子,就得先取得解试资格,解试过了才能入京参加省试,解试时有些州县查得严的还会叫人脱光了验身,对她来讲实在冒险,反而是学宫的入学考试,只是大约搜摸便可,即便往后入京会试,那时已见举子身,也不会脱光了搜检。
故而去孝敬县丞一番,也不是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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