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吃定军师(2 / 2)
宋乐珩和温季礼对视一眼,温季礼缓步走到床边坐下,也替宋流景诊起脉来。宋乐珩略显焦躁地站在边上,矮声询问:“怎么样?有那大夫说得那么严重吗?”
“他所说不假,你弟弟这些年应确实吃了不少苦头,五脏有损,郁结严重。”
“那……”
“这脉相看不准也是真的。时强时弱,时急时缓。”温季礼收回手来,眼色沉着地打量了一番昏睡中的宋流景,末了,才对宋乐珩道:“督主也不必过于忧虑,他眼下病灶并未伤及根本,好好修养,会好起来的。”
“那就好。”宋乐珩松了一口气,视线禁不住落在宋流景的身上。
宋流景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亵衣,微微敞开的领口处,还有明显的淤青。他的身形格外削瘦,从手腕处就能看得出来只剩了一层皮包骨头。相比宋威那肥头大耳的模样,任谁都不会相信,这也是平南王的亲生儿子。
宋乐珩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然后拉住温季礼的袖口,示意温季礼随她出去。两人刚一出门,便撞上急切赶来的裴焕和裴温。裴焕虽很少见到宋流景这个外孙,但到底是有血缘关系在,一早听裴温说起昨天半夜宋乐珩带着一伙人来山庄敲门,紧赶慢赶便过来了。
宋乐珩远远瞧着自己外爷健步如飞,心里顿时明了,当时在平南王府,她这外爷应是看懂了她在做戏,放下了老脸来配合她,一念至此,宋乐珩眼中都盛起笑意来,走到了裴焕跟前去。
“哎外爷,您慢点,再走快两步,我都要以为您会轻功了。”
“是阿景在里面?他怎么样了?你昨夜回来,怎么也不知会我?”裴焕伸长脑袋想往屋子里瞧。
宋乐珩有些好笑道:“太晚了,怕叨扰到您老人家。”瞟一眼甩着脸子的裴温,宋乐珩果断挽住裴焕就告状:“再说了,舅舅差点不给我开门,他说裴氏和我早就断绝了关系,不准我进庄子。要不是我躲在阿景房间,指不定早被舅舅轰出去了。”
裴焕咬着牙看一眼裴温。
裴温赶紧解释道:“父亲您别看我呀,这本来就是事实。退一步说,她救阿景回来是可以,救那些百姓回来我也没话说,但千不该万不该,把这、把这……”
裴温指了指宋乐珩身后的温季礼,羞于出口似的,气得拂了袖子。
宋乐珩也看看温季礼,故意噎她舅舅:“这什么呀?不就是我奸夫吗?舅舅很难说出口?”
温季礼头疼道:“督主,莫要再讲玩笑话了。”
宋乐珩从善如流的对温季礼眨眨眼,又冲裴焕道:“外爷,你快给舅舅解释解释,平南王府的事,只是权宜之计罢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你一个女儿家,要成什么大事!你娘就是过去太纵容你,若否,你早就嫁作李家妇了!”
“啧,外爷,你快骂两句舅舅呀,这眼光太短浅了。”
“你!”
裴温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宋乐珩的鼻子。裴焕头疼不已,中气十足地吼了句:“好了!”
裴温不想惹老爷子动气,转头走去了廊下站着,负手背对着几人,不想再搭理。裴焕这才看向宋乐珩,又看了眼她挽着自己的手,十分自然,好像两人本就是感情深厚的祖孙一般。
“怎么回事?你们是如何从平南王府脱困的?阿景又是在哪儿找到的?”
“具体的,等往后有空了,再和外爷闲话。我昨夜救回来这些人,包括阿景在内,其实都是……要被宋威送去当军粮的,我赶得巧,拦下了。”
“什么?!军粮!?”裴焕震惊得提高了声线。
裴温听到这话,也忍不住回头观望,想走近,又碍于脸面,于是只能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一步,竖着耳朵偷听宋乐珩和裴焕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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