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手打鱼丸(2 / 2)
“哦,所以,你是借这一茬,让他从这房间出去是吧?”
说话的当头,房顶上便有了极其轻微的动静。那动静似是就停在两人的头顶上,等了半晌,没等到屋中人的回应,迅速远去了。宋乐珩稍是抬眼睨了睨温季礼,见温季礼还是那副羞愤的模样,浑身的皮肤都浸染着一层薄粉色。想来,他若是这会儿吭一声,外头已经脱困的随从就会立刻进来救人。他不吭,大抵也是不想近侍见着两人这般的光景。
一念至此,宋乐珩觉得多多少少是有点拿捏住温季礼的性子了。她忍着笑,道:“我还以为温军师要让你随从进来杀了我呢。你这一声不吭的,那他去做什么了?”
温季礼想扭过头去,又扭不动,只能硬生生地凹着。两人挨得太近了,宋乐珩的手在他心口上,腿也压着他,嘴唇离他脖子就那么一指的距离,她每说一句话,温热的气息就扑打过来,钻进领口里去,让人心乱如麻。温季礼拼了命的迫使自己的呼吸平稳绵长些,将所有的思绪都集中到正事上。隔了好一阵儿,他才口干舌燥地道出四个字来:“调查邕州。”
“哦?温军师也觉得邕州有异样?是想查那白莲教吗?”
温季礼默了默,到底是渐渐平息了心念,不轻不重地道:“原来,督主也发现了。”
“我手底下的人去询问过百姓,能得到的消息也不算多。这白莲教是三年前出现的,发展至今,势头已是不小,在这岭南吸纳了不少教众。城里每一户百姓的家门口,都会放置供盘和神像。据说,每日得按时上供,夜深人静供钱就会被收走。要是不上供,灾难就会降临。这灾难是什么,倒还没人愿意说。”
“那督主可在王府看见供盘和神像了?”
“没有。”宋乐珩道:“假邪神榨的就是底层,哪榨得动当官的。白莲教能在宋含章的眼皮子底下胡作非为,那必然也是宋含章默许的。我就是在想,这白莲教和平南王府这桩白事,究竟有没有关联。温军师,你觉得呢?”
“那要看,所谓的灾难是什么。”说着,温季礼轻轻叹了口气:“我提醒过督主了。这岭南,没有那般容易拿下。”
“提醒过?何时?何地?”宋乐珩问完这一句,忽然就想起温季礼与她一起离开怀山时,曾经问过她,回到岭南,是否确定能接管宋家。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宋乐珩止了话头,温季礼便知晓她想到了,又接着说:“你彼时倚仗,是娘家的地位。可你没想到,回来以后,物是人非。你娘亲‘身死’,弟弟不知所踪,裴氏已然没落。权力即人心,人心易变,三年前的形势,督主又岂能放在眼下衡量?若将来督主还有机会做局,别犯这种错误了。”
宋乐珩注视着温季礼的表情。这人生得好看,五官却又不带侵略性。他的美是如青玉一样的纯澈,不掺任何杂质,自有孤傲和冷清,可又在那含烟笼雾的眼尾里拓落了人间烟火,情欲红尘。
宛如神明坠落,照见众生。
真是……
绝色如斯。
宋乐珩笑笑,道:“啧,温军师三十六度的嘴,怎么说得出如此冰冷的话呀。”
温季礼:“?”
“你是认定这一局我已经输了吗?是不是等萧溯之摸清白莲教的底细,这岭南没有你想见的局势,你就打算立刻返回临榆关?现在的临榆关,可不适合温军师这样的美人儿去。我已依照承诺,将临榆关送给了平昭王,皇上如今被堵在关外,那边可是打得血流成河。”
“那听督主的话意,你尚有后手?”
“好说。我这人很务实的。我本来是想,若我回到岭南,一切如旧,我便徐徐图之。若当真是人心易变,那就雷霆夺之。温军师和我也是有过同床共枕的交情了,我只要温军师助我一件事。”
温季礼听到“同床共枕”四个字,脸上又见腼腆之色,生怕宋乐珩再说点什么逾越的话,他急问道:“何事?”
“我知你也有后手,就请温军师暂勿妄动,陪我好好演完这出戏。”
“……”
次日早间,宋乐珩和温季礼已被迫“坦诚相见”了一宿。她没有隐藏自己发现的线索,告知了温季礼灵堂里的尸体不是裴薇,她必须得想个办法,弄明白裴薇假死的这桩事。眼下宋含章既然一心要弄死她,宋乐珩便打算将计就计,先给宋含章吃一颗劣质定心丸。
至了卯时末,南苑果不其然热闹起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刘氏和宋含章的骂声,都乌泱泱的朝着客房而来。
温季礼的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有些发白,看得出来他十分不满被拉进平南王家的这滩浑水里。宋乐珩多少是有点于心不忍,但苦于刘氏不知道下了个什么药,他俩中的药效竟能这么强劲持久,动也动不得,便只能保持着亲密的姿势,当一回砧板上的鱼肉。
宋乐珩语气轻柔地宽慰温季礼,道:“你放心,这事不会传出去损你声誉的。我外爷人还不错,等此事了结,我会扶持裴氏东山再起,借他们稳固邕州的士族。至于这平南王府……留到最后的,只会有牌位。”
温季礼微微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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