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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没有生辰,而是不该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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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如山的野麻雀很有灵性。
沈昙背着宋惜霜稳稳走过冰涧上的独木桥时,小麻雀还在离他两步外的距离埋头啄地。
宋惜霜快被梅林香气浸透,她怀中也揣了两支红梅,那是沈昙方才与与她折的。
她伏在郎君背上,已然看到了残雪扫却的庭除。
那是座极为规整的青砖小院,与花香四溢的梅林不同,篱落内划了块地,种了好几片菘菜,莱菔与芜菁。
院中木凳上摆着竹匾,里面散着切好的莱菔,两侧屋舍较为低矮,屋檐挂着些腊鱼腊肉,而与这些景象格格不入的是畦田旁的浅青小轿。
沈昙在阶前将宋惜霜妥善放下。
宋惜霜瞥了眼小轿,觉得有些眼熟,她又望见了不远处坐在溪涧旁石头上歇脚的轿夫们。
他们穿着灰扑扑的厚绵短打,背对着小院。
她看不真切,但她推测的没错。
比她与沈昙来的更早些的是一伙轿夫,而且还有位“贵客”。
沈昙也料及此事,与宋惜霜默默对视两息后,带她走进侧屋后轻声道:“这是我幼时居住的地方,我们先在此静候一二,应当不会太久。”
他推开半扇窗,风携来满山梅香。
宋惜霜点了点头,端详起屋内周边的环境,起初只觉索然无味。
因为这处屋舍与他在凤?城居住的地方布置相同,只是床榻与衣橱皆要小一些,书案也更低矮,墙壁上悬挂着的木弓更像是孩童的戏具。
屋子虽没人居住,却被收拾得干净整洁。
所有物什,简直是为少时的沈昙量身定做的。
她围绕着这间屋子转,愈发有了兴致。
她指尖摩挲着屋门后那小刀划出的一条条痕迹,还有旁边米粒大的字迹。
从最底下幼稚的笔触,到越往上越端正的字迹。
“南定五年,六岁,不喜吃莱菔,讨厌让我吃肉的阿嬷……”
宋惜霜原本蹲在地上,被沈昙塞了个小杌子坐。
她兴味盎然地念着那些童言稚语,时不时笑着评说两句,顺带捏下身侧郎君红软的耳廓。
不止此处,她还摸到床榻下藏着的小木剑,找到夹在书里的纸蚂蚱,青帐上悬挂着的干桂香包。
但更多时候,她看见的是个小郎君自娱自乐,孤独玩耍的痕迹。
宋惜霜靠在窗案上,神情黯然,不禁勾了勾沈昙的指节道:“要是再早一些遇见沈二哥就好了……”
要是她再长大一点,他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朝朝。”沈昙意味不明地轻唤了一声她的名字,惹得女郎疑惑抬眸。
“其实或早或晚,我都会欢喜你。”
高于天道的,是人的抉择。
这个年岁,有爱意萌芽的青涩,也有想将那一个个抵死缠绵的梦转为现实的疯狂。
他拂过书案的东西,灯檠,笔架与棋盘,铺上软衾,双掌托住她的腰,抱她坐在低矮的案上。
宋惜霜坐在书案一角,她的霓霞色裙摆散在沈昙腰间,像朵朵红梅白梅晕开的颜色。
她今日要见沈昙,早在昨夜就准备好这身漂亮打眼,她从未穿过的衣裙。
宋老太君在影壁撞见她,稀罕不已:“你是去上山送年礼,又非是会情郎,是哪位仙君下凡,你若有本事,也不必去看亲了,趁早将其拐回府上。”
宋惜霜心虚地敛紧了浅天霁色斗篷。
窗外静得只能听见野雀清脆悦耳的短鸣,夹杂着屋中女郎断断续续的娇吟。
他们除了雨中定情,连带参观沈府那一次浅尝辄止的亲密举止,实则隔了好几个月也不曾有更深入的越矩行为。
最多是打打话边机锋。
而此刻,她被吻得脑袋发昏,伸出手推了推这外表皑如山尖新雪却内里放浪的郎君,到底推不开,还被他反手握住,十指相扣。
久许,宋惜霜下巴枕在沈昙肩上,反为攻城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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