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执手便胜却人间无数(2 / 2)
来到羡春楼雅间后,她就开门见山,因着对方是太守之子,便近水楼台询问立女户一事。
见茶桌对面的宋惜霜大胆打量着自己,薛伯莲竟胆怯起来,微敛眸光,反省自己语气似乎不妥,遂推了面前的糕点盘子至她面前。
他想起在君都时,宋嘉澍叮咛道:“三年未见,朝朝儿一定在祖母的调教下成了娇滴滴的女郎,伯莲,你个木桩子得记住,在朝朝儿面前谨记温言慢语,该出手时就出手,如若实在不知道怎么干……你想想,要是沈二哥怎么办就行了。”
薛伯莲以稽查罪犯的本事,仔细回顾了沈昙言行举止的精髓。
字少,无辜,把话留给别人。
他应该也行……的吧。
宋惜霜刚要说些什么,只见轩窗外的大街上走过一支送嫁队伍,哄哄闹闹,总角稚子黏着队伍要喜糖吃。
薛伯莲在羡春楼包下的雅间楼层并不高。
眉开眼笑的冰人正往四周撒喜糖,她抛得太高,糖块将要砸中宋惜霜身边的花窗时,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接住了。
薛伯莲收掌为拳,又伸出手在宋惜霜面前展开,他虎口带茧,掌心躺着一枚包了牛皮纸的糖块,上面写的是红艳艳一个“喜”字。
他径自取出怀中雕琢好的海棠玉簪,同样奉上,按剑单膝跪地道:“我很早以前就嫉妒江六郎与你的婚盟。”
话少,表明心意,有了。
“可惜,今日来此地的,似乎只有我一人有这样的心思。”
无辜,有了。
“但我不怕再等下去,今时我未婚,你未嫁,朝朝儿……愿意给我追求你的机会吗?”
把问题留给她,完美。
这味太浓了。
宋惜霜也不是瞎子,看着面前浑然沈昙附体的郎君,抽了抽嘴角,也不欲接过他手心的喜糖与玉簪,捏着帕子虚虚扶他起来道:“伯莲哥哥言重了,我还是……欢喜你以前的样子。”
她这话一出口,绢屏后忽地穿来什么声音,像是座屏下猛地被人踢了一脚。
宋惜霜回首,担心问道:“紫芙,紫芙,你怎么了?”
“姑娘,我……无碍的。”
不知为何,紫芙回得竟有些不情愿。
宋惜霜心中狐疑,便想早早与薛伯莲说清后再回府细问她。
薛伯莲听见那句“欢喜”后眼神噌一下亮了,接着又被宋惜霜泼了盆冷水。
“我从来只当你与江六郎是哥哥,如今也只想着女户这事,万万不敢耽搁你。”宋惜霜徐徐道。
薛伯莲摸了摸头,心中发沉,觉得今日又是没戏了,遂倒了杯茶水,将自己知道的女户一事皆细细告知于宋惜霜。
“要立女户,必定是得及笄后的年岁。”薛伯莲一五一十地说道。
宋惜霜点了点头,她已经十七岁了。
“二则是家无男丁。”
这条也好说。
宋惜霜暗道,从明面来看,宋端娘作为她嫡母,言荞入狱前便与其和离,如今的方承影也算不上是她的胞弟了。
“三则……雍州律法有言,要立女户,得招一位赘婿。”薛伯莲遗憾道。
他是太守薛济源独子,要接替族中香火,便不能入赘于宋家了。
宋惜霜了然。
原来美中不足的,是缺了位赘婿。
*
一柱香前,羡春楼天字号雅间。
谢存?站在金屏后,恭恭敬敬地递上了一张请柬。
“下月初十,是小女弗樨与校尉薛翦吉日,诚邀沈大人来府上喝杯喜酒。”
擎风见状,先是抽出请柬里的金箔还给谢存?,再走入屏后将请柬递给了沈昙。
沈昙没有接。
他站在窗前,望着羡春楼前停的马车,那车厢一角是宋家族徽九足金乌鸟。
宋惜霜的留仙裙很长,她下车时险些绊倒,被在旁心急手快的薛伯莲握住了手腕。
她今日装扮得着实令人心中悸动。
这是沈昙第一次见她点上全妆,黛眉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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