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苏慎谁人更扫黄金台(2 / 2)
陆琉走时,脸色尤其不好看。
闻澜悄然松了一口气的功夫,他的小腹又开始坠疼不已,却强撑着精神在裴玄鹤满意的眼神中与周焱继续辩道,直至门房传来三下铜铃声响。
“闻同窗学识渊博,周焱,甘拜下风。”
闻澜刚结论,却见面前少郎拱手。
这是认输的意思吗,怎么可能呢?
闻澜有满肚子的话要说,却拉不住周焱起身的袍角。
“虾蟆郎,又要去赚你的几个铜板?”输了赌局的承平侯世子顾侑初有些不虞。
周焱颔首,面无表情离开了云水堂。
云水堂二楼的权贵少郎纷纷喧闹起来,他们并不似要考取功名的一楼举子,听着二人相辩要么听睡了过去,要么不屑于顾。
“言姑娘,这才是下学时辰到了!”少郎朝言朝兮戏谑道。
言朝兮恨不得埋首膝盖。
不知何时,只要沈昙在场,她的脸皮就不那么厚比城墙了。
“听起来……朝朝跟我一样分不清下学时辰。”沈昙同样抱膝浅笑道。
室内烛火渐暗,言朝兮笃定自己脸上赤霞一定没有被他看见。
“沈二哥不是旁人,应当不是在取笑我罢?”
“自然。”
那句“不是旁人”使沈昙扬起唇角,他收拾残局的速度很快,让扫侍的桔婆婆也挑不出什么错来。
他站起身来,朝已经腿脚发麻的言朝兮伸出手掌。
“二哥,不是旁人。”
言朝兮微笑着探出手,忘了手心还垫着一方竹片。
沈昙看起来劲瘦,却力气很大,一把将她从蒲团上捞起。
恍惚中,她觉得自己真像那些已经及笄了的矜持姊姊,对面少郎端的是轩然霞举。
“你们也是够了。”
宋嘉澍夹着一地的蒲团,没好气对着周围似乎飘着无形花雨的言朝兮说道。
他今日轮值,要帮桔婆婆洒扫云水堂。
宋嘉澍眼睁睁看着那些溜得无影无踪的权贵儿郎,空留满地的蒲团,草蝈蝈与碎纸条,恨不得把笤帚挥到他们脸上。
虽然早些时候挨了一戒尺,但言朝兮还是觉得今日心情很好。
像吃了一碗红豆冰酪酥山。
言朝兮雀跃不已,却也没忘记和宋栀宁帮忙宋嘉澍清理打扫。
桔婆婆道他们几个小郎君与姑娘好心肠,硬是要拉着他们去取自己买的佐茶点心糖渍橙皮时,堂外的廊上蓦然传来一声忿忿不平的呐喊。
爱看好戏的宋栀宁连忙挽着言朝兮的手朝跳出门槛。
宋嘉澍肩上扛着扫帚紧跟着沈昙追出去的脚步,气喘吁吁。
他愤然心想。
为何他们每次,都,跑得,那般,快啊。
高耸的廊柱下。
陆琉的裁纸刀在雨幕中破开森森寒光,苏慎被抵在朱红的廊柱下。
“陆琉!住手!”裴玄鹤匆匆划开人群,大喊道。
陆琉双目赤红,手中已然生锈的裁纸刀逼近了苏慎脖颈上的青筋,似是在激愤低声说些什么。
言朝兮望见陆琉上下唇瓣颤抖着,他从喉咙中断断续续吐出一句话。
她眼睛眨也不敢眨。
那句话是:苏慎,你对得起,自己的母亲吗?你何苦……
苏慎笑得悲悯,碎发黏在了脸上的唾液与酒水上,面色灰丧,不具人样。
他说:我娘,昨夜,死了。
言朝兮心中一震,仿若地动山摇,她还未读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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