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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归家彩云易散琉璃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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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玄鹤正要开口,衙门外忽然传来棺材落地的闷响。

薛济源瞪大了眼睛,看那被关禁闭的孽子薛伯莲突然冲至堂前,一并的还有宋嘉澍,江灵晔,他们带着一群少郎手执竹杖,杖上十五幅素纱垂下,从州衙朱门蜿蜒至奉公长街上的马车。

像条苍白的龙。

马车上。

靳琴娘终是忍不住对身侧的言朝兮说道:“你不必如此,我们既决定要来与秋水姊姊同道,便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言朝兮递给她一只陶翁,微敛青黑双眼:“人言终究可畏。”

人群沸议。

“这是作何?”

“这是谁的棺木!”

……

百姓只能模糊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十五个女郎们扶着棺?踏纱而来,最前头的靳琴娘捧着个陶瓮:“我等十六位姊妹人证在此!我们是平民百姓的姑娘,不是什么奴仆!是和卫姊姊一道被小郎君从暗河中救下,被救下后却还被樊广追杀至此,何能再忍?”

“棺中姊姊,是二月十八日夜,被抓走伺候四位‘贵人’,被关回暗河畜牢后,逢夜求药无果,一尸两命!这就是腹中剥下的孽障!”靳琴娘手中陶瓮重重摆在乌案上,她红了眼眶,“这位阿姊生性胆小,我们抱团取暖一百三十四夜……连她的名讳也无从得知。”

“你们这些贱民污蔑本官!全都是污蔑!”樊广的冷汗浸透后襟,欲夺过那瓮往地上摔去,却被裴玄鹤的戒尺抽中。

“薛大人可还要验看这证物?”裴玄鹤负手与卫秋水站在一道。

白帐外,倒映出百姓群起磕首的身影。

“这都是我们南芮的好姑娘啊,求薛大人做主!”

“要让那瘟猪樊广午门问斩!”

……

“你们杀不了本官!薛济源,你岂敢断案!你难道就不怕殿……”樊广从红木圈椅中拔起,直指群民,眼神嚣张。

“殿下?”

“不知本宫这位殿下,能否杀得了你?”

惊堂木重重拍下,薛济源刚要喊一声“肃静”,却听闻朱门外不知何时停了辆金凤作壁,琉璃作顶的马车,一只养尊处优的玉手正拨开珠帘,黄金凤镯与玉石相击,与人声同样泠泠悦耳。

“樊……彘。”

一阵爽朗高昂的笑声蓦地从凤车中传来,穿至秉公堂。

*

前夜,月华楼七楼。

楚遗情抱着熟睡的萧琮琮莲步款款,抱给了屏风外着锦簪玉较为年长的一位姑姑。

她分毫不敢直视屏风中的两道人影,旋身掩上了屋门。

“本宫的琮琮生来就是郡主!你那个泼皮癞道师傅仗着被吾兄奉为国师,真是好大的金面,连见一次都要不得了……”

“师傅云游四海,谁人都不知晓他的踪迹,何况殿下等了五年,还急于这一时半会吗?”

沈昙的目光垂在云窗下那盆皎若霜雪的昙花上,对着东方玉?的责难声好似听若未闻。

东方玉?见他油盐不进的样子更生气了。

“本宫还没跟沈大人算遣人带走琮琮的账!本宫纡尊降贵到这凤?,给的是你师傅的面子,大人还肖想本宫对上那樊广与这平民女子说情断案,想都不要想!”

“那是我手下的人不听话罢了,再且……殿下难道不想让郡主开口说话叫一声‘母亲’吗?总有人要杀樊广,殿下还不如替天行道,为郡主攒几分功德。”

东方玉?看着沈昙的眼神从震诧转向欣喜,不由转着腕上凤镯,小心开口道:“仙师……是说我的琮琮……”

“只要殿下明日去看场好戏罢了,”沈昙眉眼弯弯,笑得从容脱俗,“郡主往后,一生康健顺遂。”

那癞头老道的徒弟卜算从来灵验。

“一生康健顺遂”,东方玉?心想,还有什么比这更好的话呢。

她险些落下泪来,想彻夜抱着琮琮策马去找那个冤家,跟他讲:“萧邪,你这次信我,我们的琮琮,和寻常的小孩一样,也会喊爹娘了。”

“漆姑,为本宫熏衣备车罢。”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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