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2 / 2)
重芸这下看清了,身下这个光着半截身子的人,是宁让。
他此刻正怒目直视这半夜突然上门的一群人,眼底是让人不敢靠近的威严和冷酷。
他的一只手紧紧抓住她纤细的腰,拇指上的扳指几乎要将她的髋关节捏碎。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啊,她小说看得多,这种情节早就烂熟于心,自是知道这种情况下,还是闭嘴配合他演戏比较好。
她一个现代人,吊带抹胸穿得多,这种程度的小露香肩,他们看了也就看了吧,也就这群古人大惊小怪。
保命要紧,不磕碜。
她装作吓到,娇滴滴拽被子捂紧身体,“啊呀……”
谁还不会演呢?好歹她都在这本小说里演过两个角色了。这副皮囊配合这样的语气倒是恰当好处,显得柔媚无骨、风情万千。
领头的人连忙低头,仍不忘倒豆子似地汇报:“侯爷,刚才那笙使臣遇到了刺杀,我们追着贼人一路过来,不知侯爷这里可安好?”
见她还算配合,宁让捏着腰的手稍微松了松,对着门外的人冷脸道:“好不好,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门外的人吓得赶紧抱拳,“打扰了宁侯雅兴,是我们的不是。”
宁让唤了一声“追月”的名字,追月从那群人身后钻出来,他低着头:“是,侯爷。”
“守着门都拦不住人,你去领二十军棍吧。”
“是。”追月倒是心平气和。
待那群打着灯笼、面色各异的人退了下去,屋子重归死一般的黑暗。
宁让推开重芸,重芸逃命似的爬到床下问:“侯爷……可要阿芸为您点灯?”
明明下了蒙汗药,亲手喂他喝下去,这男人竟然还能伪装后,再出门一趟,难道是蒙汗药过期了?不应该啊。
她刚才在那些人的灯笼照射下,只是瞥一眼就发现了,他下身穿了一套黑色夜行衣,事发突然,他也只是暂时将那上半身的衣服褪到了腰间。
说到底,她还是怕死,撞见了他的秘密,他搞不好就要了她的小命。
“阿芸什么也没看见,今夜擅作主张进您房间,本是想要服侍您,我想说的是,点好灯,我能仔细伺候您换衣服,阿芸还略懂一些医学常识。”她刚才还看见了,他的胸前被割了一条长长的血痕,想必此时还在渗血。
表忠心,证明自己有用,换取生机。重芸大气不敢出,她这还没到三年呢,提前死了会怎么样,她拿不准。
重芸这时候后悔起来了,上一个三年,她自知学不会女贼芸娘子那一身顶尖的功夫,便另辟蹊径让人给她制作了不少趁手的暗器,学了不少毒药的使用方式。
但眼下换了一副身体,那些外在的加持全不在手边,在这个节骨眼上是半点忙也帮不上。
宁让的眼神愈发冰冷:此女遇事冷静,哪里像是柔弱的舞姬,太后啊太后,你派来的人,未免太不会伪装!说是进来服侍的,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点灯吧。”索性自己办的这件事,本也是太后授意的,他并不怕她知晓,知道了,汇报上去,反而更好。
重芸吐了一口气,摸索着走到那一盏灯旁,“侯爷,火石在哪里?”
“灯的右边。”
重芸终于摸到火石,熟练地点了几盏灯,室内被暖黄色的灯光满盈。
重芸转头看宁让坐在床榻上,没有半点要起身的样子。
“侯爷这伤,有点严重啊。”重芸想,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和破伤风针,这样大的伤口,又是夏季,感染了岂不就嘎了?
嘎了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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