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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青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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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打手再罚跪,跪完了继续抄书。任凭她嚎哭,祖父也不为所动。等她意识到自己是个女孩子不用受这份罪时,全府上下已经都知道大房的大少爷回来了。每每宋昭清因受罚想坦白时,看到祖父严肃的神色便退却了。久而久之,宋昭清也接受了自己以男子的身份在外行走并乐在其中,毕竟看宋家的女儿们比起旁人虽能读书习字,但到底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闲不住。

再者,她还想再回到永丰县看看。

父母亲一直是横在她心里的一根刺。这府里都是一群凉薄寡恩的君子,当年不许她把父母的坟迁回来,现在连她清明想要回去祭拜的请求也一并驳回。

她曾经偷偷地打听十几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爹父亲从前对老家一字不提,却在死前不久留下一纸书信让自己认祖归宗。她最不信自己的父亲会为了保护什么大官牺牲自己,越长大她越觉得这话就是骗小孩的笑话。

偏偏这话永丰县衙的人信,宋府的人信,所有人都信了。

她不信,什么犯官,什么功过相抵戴罪立功,她爹从不屑当什么官,更不是什么赶出宋家的落魄少爷。

府里的人都嘴严,但时日渐长,总有忍不住嘴快的人,她等得起。

做男子总是要便利些,不必急着成亲,不必束之高阁,她可以亲自把爹娘接回来,堂堂正正地接回来。

不过是要读些书,她不蠢,只是从前不曾用心罢了。

不过,宋昭清捏着手中的书页发呆。她从前想的到底是简单了些。易钗而弁,哪有那么容易。小时候还看不出什么差别,年纪渐长以后她只能学着束胸,每每高声说话还要故意压低自己的嗓音。而且,算着年龄她该来月信了。

宋昭清的母亲去世的早,身边没个贴心婢女,她又做男儿打扮在外行走,自然没人教他这些,这些事,都还是宋昭清偷听府里小丫鬟们聊天知道的。

寸步难行啊……

宋昭清放下书册,只觉得一步错步步错。幼时确实思考欠妥当,被宋昭恒、宋昭明一激着就去参加了县试、再之后和宋昭恒赌气撺掇宋昭明和自己一起去拜严老师为师、再到现在参加院试,她早已是深陷泥潭脱不开身了。

若是这一步走不通,接下来她又该怎么办呢?宋昭清正想着,被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思路。

长顺隔着房门,对她说:“少爷,老爷那传话叫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可有说什么事?”被打断思路,宋昭清也索性不想了,简单收拾了下仪表,便打开门向外走。

长顺跟着宋昭清后面,一时也想不出老爷这是为了什么事,“长平也没说,是不是会试成绩出了,我看他还叫了二房和三房的。”

宋昭清摇摇头,“应该没那么快。”

东小院离正厅不远,宋昭清是第一个到的。他对着门口的安叔点了点头,进门后才发现屋里不止祖父一人。

宋昭清没敢盯着看,请了安坐下后才用余光瞄向坐在祖父右手边的青年。

二十出头的样子,朗目疏眉,面如冠玉,倒似话本中能让公主一掷千金的穷书生。只是看这人的穿着妥妥是个富家公子,腰间挂着一枚一看便价值不菲的圆玉?,身上的衣服料子也皆是当下最时兴的。

但观其仪态,宋昭清敢肯定他一定不是个普通的世家公子,此人必定久居上位,那种举手投足流露出的不容反抗的气息,哪怕是与宋老太爷的交流也不落于下风。

宋昭清猜祖父一定不大喜欢这位公子,十句话里有六句话夹枪带棒地给对面挖坑。这位也不恼,笑嘻嘻地略过作罢。

宋昭清回忆着她所知道的几家大家族的公子,却觉得哪个都对不上号。

一时想得入了迷,宋昭清没注意视线倏然与人对上,听到他问:“这位便是府上二公子?”

宋昭清起身,执晚辈礼:“晚生是家长长子,宋昭清。”

宋昭清没抬头,但却敏锐地捕捉到对方在听到她名字时一霎那地愣怔,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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