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1章(2 / 2)
“这你就不懂了,”商月楹伸出两根手指捏住春桃的唇,笑道:“女为悦己者容,他看不见又如何?我自己心里痛快就行,再说了,他身边不是还有对双生小厮么?他二人看得见,自然会与他说的。”
商月楹拂去春桃面上那点寒霜,没再说甚么,唇畔含笑,转身开了门往右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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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宋宅前,商月楹凝神听了会儿,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静寂。
她屈指轻敲门,沉稳的脚步声响起后,她又飞快垂眼打量了身上的装束,再三确认好看后,这才又重新扬起唇。
门被拉开,露出一张冷脸来,商月楹唇边完美的弧度倏地僵住。
“元、元青,你好啊,我来找阿时。”她僵着嘴角与这冷脸小厮打招呼。
被唤作元青的小厮目光在她脸上只停留了一瞬,瞥了眼她手中提着的食盒后,微微侧身让开了条缝隙。
待商月楹进门后,他这才反手将门掩紧,越过商月楹在前面带路。
商月楹落后他几步,不停抬眸去打量他宽厚的肩背。
她险些又给忘了,这元青是双生小厮里的兄长,平日瞧着就凶巴巴的,不如他弟弟元澄招人喜欢。
饶是她已来过多回,每每见到这元青都还是怵得厉害。
天晓得她头一回在宋宅见到元青杀鸡,见他冷着那张脸拧断了那只鸡的脖子,鸡血溅了他一身也不拿帕子擦干净,她裙摆之下的双腿颤得有多厉害。
幸而阿时对她是温柔的。
即便双眸被玉带遮住,也抵不住她稀罕他那股温柔劲。
正出神想着,元青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商月楹陡然回神,匆匆停住了脚步,暗呼一声好险。
她可不敢撞上这冷脸小厮的背,瞧着就会将她鼻子撞得生疼。
元青侧了身子,垂首盯着她手中的食盒,面上毫无波澜,“秦小姐,请。”
商月楹垂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轻蹙秀眉,她觉得这人的目光实在是太过防备了,好说歹说她与阿时认识已半年有余,若要害他,何至于还等到这种时候?
她面上不显,再抬头时又噙着无害的笑,“元青,我做了新栗糕送来,你要先验验么?”
商月楹目不转睛地盯着元青垂在身侧的手,见他手指蜷缩了几下,她心中愈发不满,又逼近一步,“要不要验?不说话我可进去了。”
元青到底是没伸出手,颇有些不自在地转过身去。
商月楹内心嗤了一声,暗笑他这拧巴样,转而清了清嗓子,一手提着食盒,一手推开了身前的这道房门。
方一进门,商月楹就轻耸鼻尖,闻到了那股熟悉的药味。
是宋清时身上独有的味道。
她笑盈盈将门掩上,放轻步子往屏风那处走去。
绣着山水迢迢的屏风架子将后面那道身影映得模糊,只能瞧见人是坐着的。
愈靠近,商月楹的脚步愈浅,正当她想出声吓唬他一下,靠坐在案前的身影蓦然动了。
男人轻侧脑袋,双眸被月白色云纹玉带遮住,挺翘鼻尖下生了一张恰到好处的唇,似听清了商月楹的脚步声,唇角缓缓勾起,指尖有规律地在案上敲了几下。
宋清时极有耐性,商月楹不动,他也不出声唤她。
直到商月楹忍不住笑意,溢出来几声,宋清时这才朝她伸手,“檀娘,你又调皮了。”
他启声,嗓音低沉却无冷冽之意,反而低醇又温柔。
檀娘是商月楹的小名,她那间宅子外面被春桃挂了木牌,用娟秀小字写了个‘秦’字。
刚与宋清时相识那日,被问及姓名,他身边那个叫元澄的小厮眼尖窥到了那个‘秦’字,便自顾猜测她是否姓秦。
她本想否认,春桃却一口应下,言明她叫秦檀。
与宋清时的关系好到能耳鬓厮磨后,宋清时便爱‘檀娘’‘檀娘’地唤她,声音柔得好似江南春水。
商月楹有时会恍惚,竟觉得自己的大名也没那么好听了。
她眸中漾起笑意,三两步走到宋清时身边,将食盒打开,夹出一道新栗糕抵在他唇边,“阿时,你快尝尝,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宋清时不能视物,嗅觉变得极为敏感,糖霜的甜腻钻进鼻腔后,他张唇咬了一口,面色闪过一瞬古怪,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知商月楹就站在身前,摸索到她一片衣角后就顺势轻揽她的腰,笑意明显:“檀娘自己可曾尝过?”
宋清时这张脸实在生得好,商月楹即便看了多回也忍不住再伸手去抚摸,她指尖在他下颌处流连,一时又忘了答他的话。
男人猜中了商月楹心里那点小心思,手下用力将她往身前一带,“嗯?”
商月楹‘呀’了一声,抵着他的胸前站稳,“我没吃,想着第一口给阿时,我是照着珍馐铺的方子做的,味道应当差不到哪里去......”
宋清时低声轻笑,胸腔震得她指尖微麻。
他起身,身高带来的差距立时让商月楹觉得有股压迫感从头顶袭来,宋清时双手撑在她两侧,以半包围的姿势将人圈进了怀里。
“那檀娘便尝尝。”
话落,他指尖顺着商月楹的肩颈往上抚,精准攥住她小巧光滑的下巴,轻柔缓慢地在她唇上贴了贴。
他动作虽偏强势,吻却如清风扫过,唇齿厮磨不过一瞬,商月楹伸出舌尖卷走那丝苦涩。
她抬臂揽住宋清时的脖子,语气茫然:“发苦?我放了不少糖霜呢!”
男人笑叹一声,抱起明媚的牡丹花放在桌案上,又抓起她的手放在唇边啄吻。
“苦是苦了些,但与那些汤药相比,还是甜的。”宋清时扯下商月楹颈间的毛领,将脸贴在她的颈窝里,过于炽热的呼吸喷在肌肤上,商月楹没忍住轻微颤了颤。
她抬手轻拍宋清时的背,调侃道:“我方才进门就闻到了那汤药味,这新栗糕对阿时来说,是不是称得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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