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第六十六章(1 / 2)
年母惊恐过了头,叶慈根本什么也没法问,见她嘴唇发白,身体不自觉地不停颤抖,又看到桌上有茶壶,她伸手一摸,还是温的,便先为她倒了杯温水喝。
年母接过杯子,一双手仍在止不住地颤抖,险些把水洒出来,叶慈见状,用手覆在她的手外侧,帮她稳住杯子,这才顺利地将水喂到她嘴里。
覆在手背的热源不断传来温暖,又喝了温水,暖了身体,年母这才冷静下来,却依旧两眼空洞无神,连与叶慈对视都不敢。
“大娘,我叫叶慈,是年三的朋友,我不是坏人,他在茌宁遇到点事,托我回来看看您,您别害怕。”叶慈柔声细语道。
年母抬起干瘪的眼皮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移开了目光。
“年三让我帮他带样东西回去,大娘若不介意的话,我能随意看看吗?”她又问,依旧没得到什么回应。
叶慈见她像一块木头似的,便也没有再问,兀自在屋中搜寻去了。
叶慈推开年三卧房的木门时,霉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
地板上有一层薄薄的灰尘,看着至少有六七天没人进出了。
蛛网垂落的窗棂漏进几缕斜阳,正照在床底一双沾满干泥的破烂布鞋上。
叶慈走过去,凑近了看,就能看到鞋帮裂口处卡着几粒碎石,在昏光下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叶慈轻轻将碎石扫进手帕中,翻过鞋子,又看到鞋底不仅有许多干泥,还有许多灰白色的纸灰,其中没烧尽的地方,依稀还能看出些黄色。
叶慈在他房间中随手捡了个烛台,用尖钉一刮,那些干泥便簌簌而下,她又用烛台拨了拨那摊泥土和纸灰的混合物,几乎可以确定那些纸灰就是燃烧之后的纸钱。
??若是寻常写字的纸,在燃烧以后不会留下如此粗糙的灰烬,而纸钱一般因为是黄表纸所制,纸质粗糙,燃烧后反而会留下纸灰,更何况,叶慈在那些尚未来得及被燃烧完全的碎屑中,看到了一些红色朱砂的痕迹。
可以料定,年三最近曾经给什么人烧过纸,并且或许中途出了什么意外,还没等那些纸钱被烧完便匆匆离开了。
年三家里似乎没什么亲戚,否则也不会眼看着他们孤儿寡母落到如此境地,所以,叶慈猜测,他或许是给父亲烧纸去了,而地点,应当便是那个让他家破人亡的矿洞。
当然,这一切都还要再去矿洞看看,才能下定论。
年三的屋子里没几样家具,木板床藏不了东西,她便看向一旁一条腿断了一半的木头桌子。
那桌子上有两个抽屉,掉漆的榆木抽屉卡涩难拉,叶慈使了些力气才将它拉出来,那抽屉里空荡荡的,只放着个描金盒子。
那盒子看着做工精巧,一看便知道不属于年三,叶慈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两沓银票,一沓已经泛了黄,另一沓最上方那张墨迹犹新,上面印着:宝泰钱庄,纹银五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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