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送进东宫(2 / 2)
“咳咳……”
司裴背过身去咳了几声,景姚蹙眉:“你怎么了?”
见她关心,司裴握拳抵住嘴唇微微笑着解释:“兴许是方才没休息好的缘故,不必担心。”
景姚心说她也不是很担心,只是怕他得病染上自己。
“还是注意些别染了寒疾。”
听见她这么说,司裴忽然觉得嘴里的菜嚼起来有滋味多了。
“嗯。”
明公公在一旁守着,见状也提醒:“是啊,虽说冬天过去了,但春寒料峭还是难免着凉,奴家吩咐膳房去熬些御寒健体的汤药给殿下和景娘子预防着些吧。”
司裴点头,明公公却又问道:“殿下,那给您安神助眠的汤剂奴家也吩咐一并煮了吧?”
这种小事明公公不是第一次处理,按理说不用再多问一句,司裴正有些不满地蹙眉,忽然反应过来他是说给谁听的。
“你又睡不着了吗?”
景姚下意识问道。
“不……”
“是啊景娘子。”明公公抢在司裴前面回答,一副心疼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殿下近几天都难以入眠,就算睡着了也是噩梦频频反复醒来,奴家看着也是真心疼啊。”
明公公说的场面景姚仿佛历历在目,不是现在,而是三年前。
那是建元十二年的初春,越皇后薨逝才不足半月,东宫便传出了些闲言碎语??
太子司裴患了癔症。
起因是守夜宫女的身影投在屏风上,而本就噩梦缠身的司裴看见了竟误认成是越皇后的鬼魂来索命,发狂似地冲上去将人摁住,险些掐死了那名宫女。
好在明公公及时带人拦下了太子,连忙叫侍卫将吓晕后瘫软在地的宫女带走,并命令今后不许在内殿安排宫女守夜。
东宫半夜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自然是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他特地派太医去检查司裴的情况,他的继承人绝对不能是个疯子。
白日里的司裴与往常时候的表现一般无二,御医并没看出什么怪异的,便诊断为是因为皇后病逝过于悲痛而引发的梦癔,开些安神的药吃吃就好。
司裴面上平静地谢过太医,但转眼到夜里依旧因为噩梦中的女人而痛苦到无法入睡,明公公心里着急,私下找了不少安神的汤药却还是没有用。
白日里司裴装着正常无虞,夜里却辗转反侧,即便睁着眼,仿佛也能看见那道怨恨的身影。
为此,东宫太子寝殿的灯烛长明不灭。
司裴原本也以为这癔梦将会伴随他一生,直到一个月后景国公府往东宫送进了一辆马车。
世人以为景姚是十六岁景家倒了的那年才被司裴派人带回东宫的,事实上,恰恰相反。
景姚还记得,自己是被父亲送进东宫的。
那年,她刚满十四岁。
她穿着粉紫的襦裙坐在国公府的马车里,撩起侧帘去看那高挂着的镀金门匾。
景姚对这里没有过多的留恋,九岁起她入宫住在姑母宫里,那以前的记忆她忘得差不多了。
十岁母亲去世,她又辗转寄养在越皇后膝下,十三岁那年她终于被接回国公府,而父亲此时早已续弦,继母只比她大六岁,却生下了一对小她十一岁的龙凤胎。
少为人妇的继母对她态度不冷不热,父亲平日里总忙得不见人影,景姚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已经成了外人。
十四岁生辰过后父亲把她叫进了书房,一向少言寡语的男人破天荒地和她说了很多,说他撑起这个家多么不容易,说祖父和姑姑给他惹了多少麻烦,最后又说到她母亲。
“爹爹最近夜里常常梦见你娘亲,她总是担心你今后遇人不淑,遭人欺负。”
一提起母亲景姚就止不住眼泪,父亲也是说得声泪俱下:“我让她放心,有爹爹在,咱们令伊绝对不会受一丁点儿伤害。”
景姚伏在父亲腿上哭成了泪人,还没哭完,男人抹了眼泪:“所以令伊,爹爹要给你许一门全天下最好的婚事。”
什么?
景姚霎时间如同五雷轰顶,她竟不知父亲铺垫了这么久感人肺腑的剧情,都是为了说服她把她送到别人家。
“爹爹,姚姚还小,姚姚不想离开您……”
“傻孩子,你早到了可以订亲的年纪了。”景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女儿怕离开家人,“这是你今后必须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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