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河东邓?(2 / 2)
俗话说,才高志大。
桓权的才情他是知道的,这样一个惊才卓卓的世家子弟,又怎愿一世平凡,他的志向必定远大,他的图谋必然不小。
桓玑并不害怕桓权有大志,他只担心在这个波诡云谲的时局中,桓权无法保全自己,甚至会牵连整个桓氏一族。
桓权送走桓玑后,急召医师,与兄长相谈许久,为了不让兄长看出异样,他的伤口已然裂开。
重新包扎之后,桓权便命人套上马车,换上浅碧色的葛布长衫,头戴同色缁撮,白罗袜,高齿履,不似世家子弟,反倒像是江南文士。
桓权正待出门,便有客来访,来人不待通报,便直接越过?人闯至厅上,桓权见来人,挥手让跟过来的仆从先退下。
“士衡!好几日不见你,你这?人也太不通情理了……”
来人还要对桓权抱怨,却瞥见桓权面无血色,恍如阴间魂鬼,吓了一跳,直接越过桌案,凑到桓权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几日不见,你这脸色怎么这样差?瞧着像是重病了一样。”
“无碍,感染些许风寒。叔宝怎么来了?”
桓权,字士衡,桓氏三郎,其父为已逝太尉桓述,其母为宣文夫人。
身为太尉幼子,桓权享受着桓氏家族最好的家庭教育,无论他是否有意于仕途,他都可以轻易做官。
邓?,字叔宝,邓氏五郎,其父为当朝左军将军,其母为琅琊王氏女,与桓权是总角之交,非比寻常,今为大将军府从事中郎。
桓权面无表情随意敷衍着,侧身将邓?引入厅内,邓?“哦”了一声,跟了上去,他并非看不出桓权的面色分明是失血过多所致,只是桓权不愿说,他就不便多问。
世家之中多的是阴私龌龊,适时地闭嘴是对彼此的尊重,更何况桓权刚刚经历朝堂辩礼,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就是被暗杀也不是什么怪事。
“叔宝怎么有时间来寻我了?”
“你我的情分,难道我来寻你还需要理由吗?”
桓权伸手从仆从手中接过勺柄,从瓮中舀出一勺为邓?斟酒,酒水清澈,在漆盏中荡起涟漪。
“我听闻当日廷辩甚是精彩,只可惜当日我不在京都,不能一听士衡言语雄辩。”
“巧言令色,不足之论。”
桓权并不愿多提当日论辩一事,只是轻轻一句话便揭过了,无论世间之人如何议论此事,于桓权而言都已成往事。
邓?送酒入口的手闻言稍顿,身为多年好友,他敏锐察觉出桓权心情并不愉悦,心中猜测桓权身上的伤只怕就与此事有关,慢慢饮下盏中清酒,心中思虑着。
“陛下自那日廷议之后,已有数日不曾上朝,此事,士衡可知?”
桓权闻言面露惊异之色,摇头道:
“那日之后我便告假在家中养病,不曾过问朝堂之事,此事确实不知。叔宝如何得知?”
邓?观察桓权神色不似作假,便道:
“士衡难道忘了,我父亲乃是当朝左将军,平日虽很少去官署应卯,朝中之事多多少少也是瞒不过父亲的。”
桓权颔首道:“原来如此,只是不知陛下不上朝是何缘由。”
桓权面露忧色,好一副忠君体国的模样,但在这一个世家掌权、皇权衰微的时代,天子不临朝实在算不上一件特别的事,尤其是在苏钧之乱后,天子就越发懈怠朝政,整日沉湎后宫之中。
邓?不知桓权这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是真是假,他也无意去探究,世家之中,善于伪饰之人不在少数,虚伪的人多了,真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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