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5章(1 / 2)
国公府。
谢寒渊坐在紫檀木雕花椅上,指尖挑起一抹药膏,涂抹着肩胛处的伤痕。药膏冰凉,触及鞭痕时,他还是忍不住微微蹙眉。
窗外暮色渐沉,烛火摇曳,在他狰狞的肌肤上投下一片阴影,伤口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锦书端着一碗参汤走进来,青瓷碗上腾起的热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抬眼,一眼便看见他裸露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少于已经结痂,暗红色的痕迹如同蜈蚣般爬满背脊。而那些新添的却泛着青紫,边缘还渗着少于血丝。她脸色一白,手中的托盘险些掉落在地:“世子,你这是……”
谢寒渊并未回头,只是手上动作微顿,嗓音低沉,带着刺骨的寒意:“锦娘假心假意地关心我做甚?还是多在意下大哥吧。”
烛火跳动,映照出他侧脸冷峻的轮廓。
锦书放下参汤走到他身旁,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看着纵横交错的新旧伤痕,嗓音颤抖:“世子,老奴……老奴怎会不关心你?你这一背的伤……”
“你想问怎么来的?”谢寒渊嗤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自嘲,他转头,目光如刀般锐利地刺向锦书,“怎么,锦娘心疼我了?”
锦书被他眼中的冷意震慑得退后半步,她眼眶泛红,却不敢再多言。她低下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手,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屋内一时只剩下参汤的香气和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
窗外,一阵风掠过,吹落了几片残叶,打在窗棂上,发出轻微的叩击声,好似在叹息一般。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一块巨大的冰,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让人窒息。四周静得可怕,只有窗外不知名的虫儿,还在不知疲倦地嘶鸣,更衬得这幽幽庭院死寂一般。
锦书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抬眸看向少年:“您的伤……究竟是何人所为?”
谢寒渊结好了系带,斜倚在榻上,姿态慵懒。他把玩着腰间的羊脂平安玉,漫不经心地道:“告诉你也无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锦书瞳孔猛地一缩,像是被针尖刺了一下。她紧抿住双唇,竭力维持声线平稳:“不知……世子是如何处置的她?”
“她?”谢寒渊唇角一扬,像是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道,“还活蹦乱跳地。”
锦书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震惊、疑惑、不解……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她睁大眼眸,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以世子的性子,不该是将她……杀之后快吗?”
谢寒渊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他冷漠、残暴,视人命如草芥。伤了他的人,竟然还能活着?简直是天方夜谭!
谢寒渊轻嗤一声:“她还有用。”
锦书的心猛地一沉,一个荒谬的念头不受控制地浮上心头。她试探着开口:“您……该不会是……喜欢那位姑娘吧?”
谢寒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仿佛是他不可触碰的逆鳞。他猛地坐直身子,眸光锐利如刀,死死盯着她:“可笑,你该不会认为我这样的人,还存有人的感情吧?”他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一丝温度。
锦书没说话,虽然她的猜测已经脱离了实际,可难免不让人那样想。她养育他多年,没有第二个人能比她更了解他了。
曾经,他对她说:【何为善?何为恶?倘若有报应,恶即是善。】
【我杀那些人,是为了让他们解脱!】
谢寒渊生性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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