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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天狼诀再现(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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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锦晨死死攥住他,软剑脱手而出,插进洞壁的石缝里。两人悬在半空,身体剧烈摇晃,磷石的光芒在他们脸上投下诡异的光影。

“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上官锦晨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痛楚。他看着福伯决绝的眼神,忽然明白了什么,“您根本不是要带我走密道,是想…… 杀了我?”

福伯的老泪混着尘土淌下来:“少爷,别怪老奴心狠。这《天狼诀》是祸根,上官府已经被它害了三代人,不能再让你陷进去了!” 他的匕首离手腕只有寸许,却迟迟没有落下,“老太爷说过,上官府的人,要么成狼,要么成鬼,没有第三条路。老奴宁愿你死在这儿,也不想你变成…… 变成没有心的怪物。”

上官锦晨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住。他想起父亲临终前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不舍,当时不明白,现在终于懂了。上官府的人守护的不是秘籍,是一个诅咒 —— 掌握《天狼诀》的人,终将被力量吞噬,变成自己曾经最痛恨的模样。

“您错了。” 上官锦晨的声音异常平静,“祖父留下《天狼诀》,不是为了让我们变成怪物,是为了让我们有选择的权利。” 他看着福伯迷茫的眼睛,继续说道,“您说过,真正的长生是被人记住。那真正的强大,也不是杀戮,是守护。”

老管家的匕首哐当落地,坠入深渊。他看着上官锦晨坚定的眼神,忽然老泪纵横:“少爷…… 老奴对不起你啊!”

就在这时,头顶传来石块滚落的声响。上官锦晨抬头,看见几个黑影堵住了密道的入口,为首那人手里举着盏灯笼,火光中露出张年轻女子的脸,眉眼间带着几分英气,腰间悬着柄短刀,刀柄上刻着半朵雪莲。

“上官府的小崽子,果然在这里。” 女子的声音清脆如铃,却带着刺骨的寒意,“把《天狼诀》交出来,饶你们不死。”

上官锦晨的心猛地一沉。雪莲标记,又是波斯商队的人?但他看着女子的眉眼,总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像是在哪里见过。

“你是谁?” 上官锦晨的声音紧绷。

女子冷笑一声,手腕翻转,短刀在火光里划出银弧:“玄甲军后人,雪莲花。”

福伯突然惊呼:“你是…… 雪将军的女儿?”

雪莲花的动作顿了顿:“算你这老东西还有点记性。当年我父亲就是被你们上官府的人害死在狼穴,这笔账,今天该算了!” 她说着,短刀直指上官锦晨的咽喉,“把羊皮纸交出来,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

上官锦晨忽然想起黑衣人的话,玄甲军的叛徒都有收势慢半拍的毛病。但雪莲花的招式却干净利落,收放自如,带着正宗玄甲军的狠劲,这说明她没有说谎,确实是忠良之后。可她为什么会和波斯商队混在一起?

“你被利用了。” 上官锦晨的声音在空旷的密道里回荡,“害死你父亲的是叛徒,不是上官府。”

“放屁!” 雪莲花的短刀又近了寸许,“我亲眼看见你祖父的狼头标记出现在我父亲的尸身上!”

上官锦晨的瞳孔骤然收缩。狼头标记?祖父的丹房门楣上有,天狼铠上有,难道…… 祖父真的参与了当年的背叛?

就在这时,软剑突然剧烈晃动,石缝里的碎石簌簌落下。上官锦晨知道支撑不了多久,他看着雪莲花,忽然做出个大胆的决定 —— 他松开一只手,从怀里掏出那半卷羊皮纸,朝着女子扔了过去。

“接住!”

雪莲花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做,下意识地伸手去接。就在这瞬间,上官锦晨猛地拽动软剑,带着福伯荡向另一侧的洞壁,那里有块松动的岩石,像是密道的另一个出口。

“追!” 雪莲花反应极快,立刻下令。几个黑衣人立刻扑了过来,却被上官锦晨踢落的石块挡住了去路。

上官锦晨和福伯跌进另一侧的通道时,还能听见雪莲花愤怒的吼声。他顾不上喘息,拉着老管家往前跑,通道越来越宽,隐约能听见外面的风声。

“少爷,您怎么把真本给她了?” 福伯急得直跺脚。

上官锦晨抹了把脸上的尘土,嘴角露出丝笑意:“那是假的。我早就抄了份副本,真本在这儿。” 他从怀里掏出块用油布包裹的硬物,正是那卷《考工记》,里面夹着真正的羊皮纸,“而且,我敢肯定,她不是我们的敌人。”

福伯一脸不解:“为什么?”

“因为她的刀。” 上官锦晨的眼神闪烁着,“玄甲军的刀法讲究心手合一,心怀正义的人,刀光是暖的。她的刀…… 不冷。”

两人说着,已经跑出了密道。外面是片茂密的竹林,雪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竹叶洒下来,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影。上官锦晨刚松了口气,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雪莲花带着人追了出来,手里还攥着那卷假的羊皮纸。

“你敢骗我!” 雪莲花的短刀直指上官锦晨的胸口,眼底却没有杀意,反而带着几分探究,“你为什么不把真本藏起来?”

上官锦晨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你父亲临终前,是不是让你找一个脖子上挂着上官玉佩的人?”

雪莲花的脸色骤变:“你怎么知道?”

上官锦晨缓缓从怀里掏出玉佩,月光下,半朵上官泛着温润的光泽:“因为我就是那个人。你父亲和我祖父,是过命的兄弟。”

女子的短刀哐当落地。她看着上官锦晨的玉佩,又看了看自己腰间的雪莲标记,突然踉跄后退,像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不可能…… 我父亲明明说,是上官府的人背叛了他……”

福伯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那半块残破的玉佩:“孩子,这才是真相。当年你父亲发现了叛徒的阴谋,想带着证据去找裴九将军,却被叛徒灭口。他们故意留下上官府的标记,就是为了让两家反目,好独吞《天狼诀》。”

雪莲花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月光照在她脸上,泪水混着尘土,露出张年轻而迷茫的脸。上官锦晨忽然觉得她很可怜,和自己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看不清真相。

“波斯商队的人答应你,只要拿到《天狼诀》,就告诉你杀害你父亲的真凶,对吗?” 上官锦晨的声音放柔了些。

雪莲花猛地抬头,眼中闪过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们也用同样的借口骗了别人。” 上官锦晨想起那个死去的黑衣人,“他们需要有人替他们找《天狼诀》,又怕被反噬,所以挑动我们这些有恩怨的后人互相残杀,他们坐收渔利。”

女子的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她看着手里的假羊皮纸,又看了看上官锦晨真诚的眼睛,忽然将纸撕得粉碎:“那…… 那我该怎么办?”

上官锦晨捡起地上的短刀,递还给她:“跟我们走。去找裴九将军,他一定知道真相。”

雪莲花接过刀,指尖触到冰冷的金属,忽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一个能让你放下刀的人,就跟他走。因为玄甲军的刀,是用来守护,不是用来复仇的。”

她看着上官锦晨坚定的眼神,忽然点了点头:“好。我信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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