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炮灰白月光20(2 / 2)
贺之砚闭了闭眼,心下一片死寂,之前所做的一切都不过白费工夫,她还是知道了那些丑陋不堪的过去。
“你从前杀过许多人吗?”
“是。”
“你一早便恢复了记忆,是吗?”
“是。”
“裴邈陷害父亲之事,与你有关,是吗?”
“是。”
阿离心中痛苦不已,借着低头的瞬间,悄悄抹掉脸颊边的湿润:“你想要回到失忆前的生活吗?”
“不,我从未想过要回去。”
贺之砚的声音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微微偏头,整张脸被烛光照亮,没有丝毫隐藏。
阿离并未看向他,心头的绝望如杂草般疯长:“可是,你有你的过去,贺之砚也并不是你。”
贺之砚喉咙发干,试探着伸手擦掉阿离的泪水,双眼泛红:“我可以只做贺之砚吗?”
“自我记事起,我便不知道自己是谁,我的来历、我的父母,甚至我的名字,通通都不知道。”
“在那个地方,关着许许多多的像我一样的孩童,我们都没有名字,我们唯一的价值便是不停地争斗,像未开智的野兽一样搏杀撕咬,直至死亡。”
贺之砚声音沙哑,将心中那些已经结痂的伤口再次撕开,露出血淋淋的窟窿。
阿离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嘴唇微微颤抖,心头万般情绪涌现。
“是父亲和你给了我一个身份,从那一刻开始,贺之砚才真正活过来,才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而不是一具行尸走肉,一个没有感情的杀人工具。”
贺之砚将阿离的手捧起,小心翼翼地贴在脸边,姿态无比虔诚:“贺之砚从来没想过要离开,他只想做一个乡下郎中的小学徒,只做永远陪在阿离身边的人。”
他向来挺直的脊背弯得很低,仿佛在等待她的审判。
阿离感受到手心的一点湿润,只觉一把利刃毫无预兆地捅进心口,尖锐的痛楚四处蔓延,顷刻间鲜血淋漓,四分五裂。
她强忍着泪水,轻轻拥住了眼前人,手掌心的朱砂痣这一刻忽然变得鲜红如血。
贺之砚心头巨震,喉间却蓦地一腥,他尽力压制住上涌的血气,不管不顾地加深了这个拥抱。
静谧的灯火下,两人紧紧相拥。
阿离忽然“嘶”地一声,捂住了脖子。
“怎么了?”
阿离在贺之砚关切的目光下将手松开,一道明显的伤疤出现在白皙的脖颈上。
贺之砚认出这是霜华剑的痕迹。
他轻轻抚摸着那处伤疤,俯在阿离耳边:“父亲已经由我安全送出城,交由镖局的兄弟们照顾,过几日等我们出城与他们汇合,之后我们便远离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没有事先告诉你,也是事发突然,我们原本的计划并非如此。”
夜行阁横插一脚,险些害得贺父丧命,好在贺之砚及时察觉异常,暗中调换了毒药,待天牢传出贺父身死的消息后,通知镖局的人去乱葬岗将贺父救回,将原本的安排,将他藏在运货的箱子里运出城。
安置贺父的地方,只有他和卞谒两人知晓,绝对安全。
贺之砚温热的气息喷洒在颈间,阿离听完,久久不能回神。
贺之砚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此时再多的解释也说不出口,是他没有处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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