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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撕心裂肺的恸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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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婶今早偷偷问我,能不能把她的寿衣借我当嫁衣样子。”

她的眼泪终于落下来,洇湿了李冰肩上染着纸灰的孝布。

“等收了秋...”

李冰忽然咬住姑娘的耳垂,像要拿牙齿留住什么:

“等老磨坊拆下的榆木打好衣柜...”

杜倩猛地推开他,腕上的银镯撞在草叉上叮当作响:

“吴伯等孙媳妇等了十年!

冰子哥你看这坟头新土,昨夜落的雨今早就干透了!”

正午的日头晒化孝布上的浆,李冰蹲在铁匠铺门口磨锛子。

淬火池里飘着朵惨白的纸花,是他从坟山拾回来的。

父亲抡锤的节奏比往日更重,火星子溅到樟木箱上,燎焦了当年母亲绣的鸳鸯戏水图。

暮色漫过第七遍时,李冰在豆腐坊后墙堵住杜倩。

姑娘怀里抱着给吴家送的卤水豆腐,豆腥味混着她发间的槐花香:

“冰子哥让开,豆腐要压坏了。”

“明年槐花开时。”

李冰突然扯断腕上的红绳,铜钥匙硌进杜倩掌心:

“老磨坊拆下的梁木该阴干了,爹打的银镯该擦亮了,你爹攒的四季衣裳...该见见日头了。”

杜倩怀中的豆腐晃出涟漪,豆汁渗过纱布滴在两人鞋面。

远处谁家婴孩夜啼,更衬得水塘边的蛙鸣震耳欲聋。

李冰抓起姑娘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上海表的玻璃面裂痕抵着她虎口的针眼:

“吴伯棺材里的怀表停在三点零八,我这表...要走到明年今日。”

夜风卷着未烧尽的纸钱掠过脚边,杜倩忽然咬破指尖往钥匙上抹。

血珠渗进铜锈的纹路,在月光下蜿蜒成细小的红线:

“明年的今日,我要在晒谷场刻字的门板上贴红双喜。”

李冰俯身去舔那滴将凝的血,尝到铁锈味的咸。

吴家灵堂未灭的长明灯透过篱笆,把两人的影子钉在斑驳的土墙上,晃动着,终于合成个?字的轮廓。

杜飞蹲在河滩放羊时,正瞧见李冰把姐姐抵在老柳树上咬耳朵。

撅了根芦苇杆,憋着笑把羊群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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