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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腺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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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颈处突突地跳,绵密的痛苦针一样刺进血肉里,浓烈的冷茶水味充斥着鼻腔,医院的警报器“滴滴滴”地刺穿耳膜,响彻脑海。

孟朝豁然起身,看见一片白色的病房,窗外的天已经很亮。

他昏迷到了第二天?

手背一阵刺痛,他皱起眉,还没反应过来,疼痛就被一阵温暖覆盖,一只戴着腕表的大手覆盖在冰凉的手背上,按住了回血的针管。

“不要动,吊瓶输完还需要半小时,你可以继续休息。”

孟朝慢慢转动眼球,剪裁得体的黑色衬衫之上,是微微滚动的喉结,一颗痣点在喉结侧边。

再往上,是一张极具攻击性的脸,浓眉深瞳,颌角分明,冷硬锋利。

……他的未婚夫,陆徐行。

这张脸何止是孟强所说的“长得也不差”。

每个五官都浓烈到让人一眼难忘。

孟朝升入高中以后,记忆力衰退了许多,早已记不清几乎所有小学、初中同学的脸,也忘了很多从前的事。

但眼前的这张脸,哪怕是过去十年,他恐怕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孟朝总觉得陆徐行的脸很熟悉,却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奇怪的是,陆徐行平静稳重,举手投足都从容不迫,不像是被信息素紊乱症折磨许久,以至于要年纪轻轻就找人结婚治病的程度。

陆徐行握着孟朝细瘦的手腕,在沉默中望向对方的双眼。

那双眼被额前柔软的长发遮住大半,眼中盛满了血丝,盯着他一动不动,整个人绷得很紧,像一只被困在陷阱里的幼兔。

病床旁边的监护仪器上,孟朝的心跳和脉搏变快许多。

陆徐行问:“你还好么?”

孟朝反射性摸向后颈,却生生停住了手,不确定地问:“我、我之前……”

陆徐行顿了顿:“你昨天病倒了,医院有紧急预案,及时救治,帮你注射了强效镇定剂和抑制剂,稳定了潮期。现在这瓶是营养液,输完之后,观察八小时无异常,可以出院回家。”

多年前,国家认为发/情期这个专项名词存有负面含义,将它修改为潮期。

孟朝低垂着头,在陆徐行眼中,一个Omega莫名其妙突然陷入潮期,只是病倒而已这么简单么?

这短短一周里,他经历了太多事情,根本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空降在眼前的未婚夫。

他也没办法讨好一个即将掌控自己命运的陌生人。

寂静的房间里,忽然传出一阵手机铃声。

陆徐行的手从孟朝手腕上撤下来,“工作电话,失陪。”

他转身出门,孟朝才放松一些,看了一眼头顶上的吊瓶。

虽然他腺体还是很疼,脑子昏昏沉沉,但这次的潮期并没有以往来得那么猛烈难受,堪称温和,大医院的药果然管用。

没等孟朝喘口气,房门被推开,孟强和医生一前一后进来,孟强的脸色尤为难看,像是投资失败,输光了家产一般。

两人坐在孟朝床前,医生把一份文件夹递给他,“孟先生,这是您全部的体检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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