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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邱秋考0分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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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教化民生,这题邱秋熟,他不知背过多少,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接下来就是开学校请老师,教化人。

邱秋洋洋洒洒开写。

屋内,方白松布置完作业,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谢绥在一旁为他添茶,旁人都在写,只有他没有。

霍邑不服,但他不说出来,转头看了眼人群里猫猫祟祟的红狐狸精,磨了磨齿尖,下笔写了几个字。

姚经安憋不住,忍不住道:“方先生,为什么谢绥他不用写。”

他声音不小,屋内其他人都闻声望来,只有零星几个沉浸在自己世界里头都不抬。

方白松见这几人,满意地点点头。

他接着转头回答这位八皇子的话:“这题你想写就写,不想写就不写,方才不是说清了吗。”

可是话如此谁会不写,姚经安想了想头顶上压着的那位太子兄长,撇撇嘴继续。

方白松和谢绥没留在堂屋里打扰他们,去了后面的抱厦,看着远处的枯败的荷花池道:“一会儿你别走,留下和我一起判卷。”

谢绥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几百份,您都要一一过目?”

“那当然不是。”方白松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此刻是众人的夫子不假,传道授业解惑也更是职责,可他也是朝廷的大臣,浸淫官场几十年。

“写的快的才能呈到我面前,机会是留给有心人的。”

不止写得好,还要写得快,他要的是百里挑一的人中龙凤。

邱秋写的极快,没一会儿就写完了,他看了一眼周围,见好多人抓耳挠腮,时不时仰头深思,心里有几分胸有成竹的自信。

他也不差嘛,也不见得京城里其他人多厉害。

邱秋得意洋洋地交给内侍,由他们呈到方白松的案上。

邱秋此刻又眼尖起来,看见自己的那份放在方先生旁边的那张案上。

那是由谁来看的,他的大作万一成为沧海遗珠怎么办?邱秋勾着头,挺直了上半身,担忧想。

案上已摆了好几份,方白松朝屋子那边点点头:“走吧,去看看。”

或许换一个方大儒的学生,众人都不会乐意自己的卷子被那人判,但这人是谢绥,几乎是公认的明年的新科状元,他们便都心服口服。

除了个别眼高于顶的犟种,比如邱秋。

邱秋看见谢绥落座在那张放了他卷子的案子前,几乎失声叫出来。

为什么呀,为什么偏偏他轮到谢绥给自己判卷,凭什么!

邱秋嘴撅得老高了。

这交得快的有两种人,一种是文思敏捷,有天赋有才情,一种是心浮气躁、不多思考。

显然面前这张就是,谢绥连改几张,看见这张用墨多,下笔柔软无力,黏黏糊糊的卷子微微蹙起眉头。

怎么会有这么丑的字,谢绥压着性子去看内容,中规中矩,毫无新意,太过匠气,后面更是放飞自我,直言刁民太刁全是打得不够狠,和前面以德教化完全两模两样。

谢绥看了眼写着籍贯姓名的卷头,邱秋,他眼前蓦地出现一双怯生生的眼。

他顿了顿拿着朱笔的手,把原本的“狗屁不通”收回去,改成稍微委婉一点的“下下等”。

方白松这边倒是改到一个好卷,思虑周全,颇具灵气,最难得的还有一颗慈悲心。

张书奉,果然是他,方白松摸摸胡子,这位青州解元他知道,也很看好,明年一甲估摸着会有他的名字。

他抬头去看,为人也是清正如松,好孩子,好孩子。

谢绥的表情实在奇怪,方白松敏锐地注意到,笑眯眯问:“怎么了?哪个学生写的,拿来我看看。”

他拿过邱秋那张卷子,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脸上轻松的笑消失了换上紧皱的眉头,啧了一声说:“匠气,实在死板,来人,把这份卷子送回去。”

这是第一份回来的卷子。

邱秋的卷子一路由内侍退回他手里,一路上其他学子都好奇偷看一眼,接着低低发出笑声,鄙夷地看向邱秋。

邱秋原本幻想着惊艳四座的想法烟消云散,他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飞速从内侍手里接过那张卷子。

上面大大的用朱笔写上去的“下下等”一下子刺痛他的眼睛,疼的他眼前慢慢模糊起来,他看了眼周围嘲笑地看着他的人,仓皇地低下头。

离邱秋不远处长着酒窝的小内侍听见声音悄悄去看他,看到邱秋脸的那一瞬间猛然一顿,接着手忙脚乱地从内襟里掏出一方洗的发白的帕子递到邱秋手上。

邱秋抬起泪眼朦胧的双眼看他,心道这一定是看他笑话,故意为之,于是狠狠地丢开,顾不得丢人,拿了卷子就跑了出去。

他来时风风光光,像小公鸡一样仰着高傲的头颅,如今离去时,泪水闪亮,嵌在他脸上,旁边人都看向这个飞奔起来泪脸满面的红衣少年。

*

邱秋躲在他们约好乘车的集合点的一棵树后,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臂,害怕发出声音招来嘲笑。

他又看了眼手中那张下下等的策论,如果娘在一定会夸他写的天下一等好,揽着他说我儿聪明,这样的题都能答的这样好。

这不是他第一次拿到下下等,但是是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尤其把他卷子当场退回来的还是他最敬重的方大儒,这是他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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