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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大汉已经从门内挤出来,铩羽而归,将断柄的蒂芙尼杯子扔在地垫上“什么值钱的都没有,贼来了都得扔两块钱,我呸!”

“我会还钱的。”涂蓝埙梗着脖子。

“那给你一个月时间借钱,再不还,就把你妈从医院拖出来!”

撂下这句话,讨债队头也不回地逃了,边逃还边说:“回去告诉老板,钱怕是要不回了,住在这种地方,估计这小丫头活不过周末,真晦气!”

涂蓝埙捡起那张欠条复印件,关门回屋,脸上的淡定再也维持不住,双膝一软,背靠门板坐在地上,止不住地颤抖,她抱紧了自己。

她最怕鬼了。

如今,上点档次的小区都安装了人脸识别,严防陌生人进入。可涂蓝埙租住的是破筒子楼,全是临时租户,水电都缴不齐,更别提安保了。

好在,她见过一面隔壁邻居,是个满脸病容的女人,应该是活人。

涂蓝埙轻轻松了口气,刚要反锁家门,敲击声却未曾止息,依然不远不近回荡在耳边。

会不会是……求救信号?

譬如哮喘之类的急性病发作,喊不出声,爬在地上蜷缩着,只能在里面敲东西,就像地震里被掩埋的存活那样……

女邻居的敲击声也算救过涂蓝埙一回,再怎么说,她也不能静等对方生命流逝。

涂蓝埙按下应急电话,确认外面没人后,踮着脚回到隔壁门前,没有贸然敲门,静悄悄贴在门缝听去。

“你还好吗?能从里面打开门吗?”

门内一片死寂,只有钝闷的“咚咚”敲击声,隔着门板,精准砸在她的听觉神经上。

果然出事了。

涂蓝埙脚步向前一跄,门竟然没锁,她小心走入隔壁邻居家,地板发出喑哑的咯吱声,她有些后悔,随时准备逃走。

勉强能称为客厅的窄小空间是空的,敲击声更加清晰,从卧室方向传来,那与涂蓝埙的床只有一墙之隔。她走了过去。

“您好?应急电话被接通,女接线员的声音响起,“请问有人需要救护吗?”

不,不再需要了……

涂蓝埙全身都绷得死紧,唾液在口腔中盈积,而她的喉咙连吞咽本能都失去了。

隔壁卧室里的确是有人的,人形不可思议地流淌在床边,干瘪的大腿顺着床沿弯折悬垂,像一双搭在那里的青黄色丝袜。

而地板上,一路蔓延到涂蓝埙鞋边的张牙舞爪的黑,是散落的长发,底部镶嵌着一张平铺的脸皮,中央一点点凸起是失去支撑的鼻子,两侧纽扣孔似的窄缝是眼睑。

死了,彻底死了。

失去了眼球的眼缝微微闭合,仿若小憩初醒,下一秒就要翕动皮革状的嘴唇,露出微笑。

邻居已经死去多时,死因绝非人力,因为只剩下一张完整的人皮。

干燥又湿润的,覆了一层油光尸蜡,现在是初冬,所以没有招来蚊蝇,但涂蓝埙双耳仍听见虚空中的嗡嗡声,她捂住胸口,想要呕吐却被打断。

“咚,咚,咚……”敲击声仍继续,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

明明没有人在敲击,好像这房间天生就会响似的,涂蓝埙后退一步,回潮的意识告诉她,她卷入了一起诡异事件,此刻就站在案发现场。

而且,萦绕不去的敲击声表明,那个杀死邻居的东西并没有离去。

……等等。

涂蓝埙呼吸一窒,视线移向那张人皮,墙壁另一边就是她的住处,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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