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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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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枕没有去拿笔,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身上一丝波澜也没有,别过脸,在这个日头烧向烟霞的时刻捂着嘴低声地咳嗽。沉闷的咳嗽声中,谢怀灵得不到答案。

他有他的深谋远虑,咳声渐歇,他取过谢怀灵写过字的那张纸,提笔依旧平稳,仿佛她的惊人一问从未发生:

我会再来。

写完,苏梦枕一刻也不多留,谢怀灵的反应也不看,径直走向门外,瘦削依旧的背影很快便融入了门外长廊的阴影之中,消失不见。

木案上只留下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一室的清寒,和一个往后一倒重新栽回床上,打了个哈欠的谢怀灵。

她似乎是想了什么,但也不重要,脑子转了一圈,忽而又弹射起步坐了起来,把差点压住的脏污一角推远,重新躺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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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男人在冷暴力上真是天生就有建树。

后面连着一两天,谢怀灵连根苏梦枕的头发丝都没见到,她又不知道苏梦枕三个字怎么念,尝试对侍女比画,又迅速败给了侍女们的脑袋。

那就等吧,左右也是死过一回的人,再怎么样也比他等得起。

除了苏梦枕之外,别的人谢怀灵倒是见到了,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长得仙风道骨像个老神仙。她连蒙带猜觉得似乎是姓树,也不大确定,毕竟上面都说了,她听又听不懂。这老头提着个箱子,放在案上一打开,藏不住的药味就飘了出来,谢怀灵悄悄往后挪,被他看到,老头哼了一声,也没说什么。

药箱里没有端那碗要人命的药,只有一个小盒子,一打开里面整齐排列着十几颗龙眼核大小的药丸,圆润光滑,闻着竟有股类似甘草的甜味。谢怀灵伸出两根手指捻起一颗,明白这已经算是苏梦枕打过招呼后的妥协了,对着光看了看,没什么表情地丢进嘴里。微甜的表皮化开,内里的苦涩还是顽强地透了出来,但比起那碗杀人汤药,已是天壤之别。

她兑着茶水咽下药丸,舌尖残留的苦涩让她蹙了下眉,旋即又恢复了那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儿的懒散样子,去遗憾可惜语言不通,不然在这个大夫身上指定能问出点什么。

姓树的老头看着她吃完药后就走了,侍女们把药丸像藏宝贝一样地收好,她们叽叽喳喳地聊了点什么,一派劫后余生的模样。

下午,房间的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个穿着洗得发白青布长衫的老头子,瘦得像根竹竿,手里捧着几卷书,一张脸板得像棺材板,眼神浑浊却带着点刻板的审视。他身后还跟着个低眉顺眼的小丫头,捧着笔墨纸砚,怯生生的谁也不敢看。

老头子干咳一声,试图摆出点师道尊严:“姑娘,老朽奉楼主之命,来为姑娘教授官话雅言,兼述大宋风物。”

听不懂。谢怀灵撩起眼皮,听了一耳朵的“@#*……”,又把脑袋垂了下去。

老头子这才想起来他要传授给眼前这个学生的就是官话,尴尬地叫小丫头铺好纸,将自己的话整齐地写了一遍,再逐字读给谢怀灵听。他将声音拖得很长,生怕谢怀灵没有将音节与字对上座。

于是谢怀灵来到这个世界第五天,终于听懂了第一句话。

然而好景不长,这教学沉闷得如同老太太的裹脚布。老头子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小丫头在一旁磨墨铺纸,大气不敢出,谢怀灵听得昏昏欲睡,一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纸上无意识地画着圈圈。偶尔老头想和她写字交流,见到的就是笔迹歪歪扭扭,像蚯蚓爬,他讲得口干舌燥,还要看鬼画符,耗上毕生所学也看不懂,气得胡子直翘,却又碍于楼主之命不敢发作,咬着牙憋了回去。

这样的表情谢怀灵从小就在各个老师脸上看厌了,字差这事儿又由不得她说了算,全当做什么也没看见。

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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