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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遥遥之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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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的开头无一不是“罗浮”,她有太多话想对他说,晨昏日暮间的点滴,世界大洲的风云,她的身体,她常新的思考,朗桢其人,租界,她和他的过往,他们各自的未来……纷杂细碎,追溯无穷。

从落笔之际的卡顿无词,到思绪绵绵不可收拾。

之前她写给他的回信还遗落在格致科实验室。此前没有勇气寄出,事出突然,相隔日久,更加无从接续。想来,时光蹉跎,她竟是一封回信也没有寄给他的。有来而无往,想必他更加认定,她是个凉薄的人。

那么如今她克服心障书写的心事,他还会愿意看吗?

中间跨越太多事件,透过纸面,她生出物是人非的遥隔之感。

朗桢见她不愿,惟有作罢。

三个月好似弹指,朗桢复任。舆论平息,枪伤案成讳莫如深的禁忌,结局是被人遗忘。遂晚已然康复,却滞留于租界,扮演人质和谈判桌之外的筹码。

媒体聚焦赵朗桢,他身上的光环从不曾黯淡过,甚至连私生活的蛛丝马迹也要被扒出,一本万利,写成花边新闻,小报销量爆表。

孤寂的病房永远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百合清香亦被覆盖。她的人身自由被限制在方寸之间。

八月,桂树开出细碎的金黄色小花,随风飘洒在窗沿。护士送餐时一并带来一封信,反复确认收信人后交给她。

遂晚很有些诧异。信封上盖满密密麻麻的审批红章,寄出地是日本东京,先后经历日、中海关,入境广州,再获批准送入法租界。

遂晚心弦震动,已然意识到什么,匆忙拆开信封,果然在信纸上看见盛堂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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