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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遥遥之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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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逐渐适应房间里的白炽灯光线,是一间洁净的病房,只不过床榻与立柜皆是豪华繁复的西洋风格。床头柜上摆放一只孔雀蓝格雷琉璃花瓶,插满新鲜百合。瓶身优雅的浮雕立绘,居然粉饰出一丝安宁浪漫的情调。

她身着干燥的浅蝶豆蓝病患服,身子缩在轻软被褥里,透过窗棂,却见林立的尖顶建筑,于是知晓自己其实?离开过洋人在中国土地上强行划分统治的、名为“租界”的囹圄。

昏迷前的情形星点倒映在脑海,她只记得子弹穿透□□,性命被夺取的顷刻,疼痛虽然剧烈,其实并非难以承受。因为痛感不会延续太久,很快她将得解脱。

她以为她已经死去了。

创伤重症监护室的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来人见她转醒先是一愣,随后快步走到病床边。

是赵朗桢。

他马上脱掉西装外套,丢进立柜里,饶是如此,遂晚依然嗅到淡淡的烟草气味。

方才他守在门外站在门廊上吸烟,烟味定然沾染在衣服上。他不忍刺激到甫在鬼门关经历一遭的少女。

“遂晚,有否感到身体哪里不适?”他关切地询问。看见少女如薄纸一般平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他顿生悔愧,立刻又说:“定然是全身上下哪里都疼的,你已昏迷三日,短短三日,枪伤怎会愈合,你莫讲话,我这就叫医生来,为你做一个系统性的检查。”言罢抬手按响病床床头的呼叫铃。

“我为何会在租界里的医院?”她开口,嗓音沙哑地让人心疼。

朗桢从水壶中倒了一杯温水给她,他甚少服侍别人,因此动作生硬稍显笨拙。遂晚坐起身,就着他的手臂饮了水,吞咽时,肺腑内疼痛不止。她勉力饮下一半,实在难以为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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