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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暌违之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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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贞悄悄睇周遭情形,午时咖啡厅顾客寥寥,除了遂晚,远隔几桌背向她们坐着一个低头看报的中年男人。

玻璃展柜已被琳琅满目蛋糕填满,因此糕点师百无聊赖,在玻璃工坊里靠坐着小憩。咖啡厅里只有她一个值班。

她这才坦然接受和阿姊亲昵,凑到遂晚耳边细声说:“我应聘的时候跟老板讲已经成年,这里薪水高嘛,作业又体面。”

遂晚狐疑:“你的身份纸呢??身份纸,咖啡厅老板居然肯聘用你?”可见虽体面,却也不是完全合规的经营。老板一定有克扣她薪水,商人无利不谋取,欺她年幼无知罢了。

淑贞说了一句:“有贵人帮我办理了身份纸,证明我从出生就是合法的广州居民。”

遂晚没空追究她口中的“贵人”是谁,大抵肯发给她身份纸的都算作“贵人”,哪怕是政府里专司登记的抄写员。

她让淑贞坐在她身边,她好与她说几句体己话,淑贞摆手,说她做工刚满三个月,还在试用期,万一被发现消极怠工将被炒掉。

遂晚心疼小妹,把香橙蛋糕端给她食,淑贞执银匙小心挖去边角,绵密奶油混合清甜橙粒果酱在舌面化开,淑贞眉眼弯弯,雪颊现出梨涡。

“阿妈呢?”遂晚问。

淑贞抿羹匙的动作一顿,将羹匙从口中拿出来。

“走了。”她说。

“去年走的。”声音染上闷钝。羹匙裹在餐巾里擦了又擦,无意识擦了太多下。

“走”代表多重含义,她之所以不言明,遂晚知应是她想到的不好的那一种。

没有追问缘由,她拿起羹匙挖大块奶油蛋糕连续送入口,奶油的甜腻没能湮没心底弥漫的苦涩。

如果是这样,那淑贞孤伶伶一人,这两年是如何度过的。是否和她一样,遍尝人世冷暖。

猜测最易谋杀时间,如同石落深井,惊动陈年淤泥,预料之中的痛苦记忆纠缠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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