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认尸(1 / 2)
听闻此话,沈卿尘心头蓦然一跳,竟是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
停放尸骨的禅房外站满了人,有大理寺差役,也有聂侍郎带来的人。
方一进屋,便听顾西辞问道:“你先前说这两具尸骨中有一人小腿骨曾折断,可却并未看出骨折处。”
沈卿尘眉心微蹙,转头见聂侍郎正满眼悲戚的望着自己,她猜想该是聂侍郎想要从两具尸骨中分辨出聂铎的尸骨,便指向右侧那具说道:“这便是那具有陈旧性骨折损伤的尸骨。”
“如此说来,这、这一具便是我儿聂铎?”说这话时,聂侍郎声音颤抖的厉害,连带着唇上的山羊胡都抖动的厉害。
沈卿尘转身面向聂侍郎,郑重道:“虽说有玉佩作为证据,可尸体已然白骨化,单从一个玉佩并不能确定这便是令公子的尸骨。”
“这……”聂侍郎无言以对,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不安的转头看向顾西辞。
“聂侍郎仔细想想,是否还有别的证据证明此尸骨是聂二公子?”沈卿尘再次提醒,”有没有受过伤,会在骨头上留下痕迹的?”
“倒是有一件,我们聂家以诗书传家,但铎儿自小好武厌文,我便为他请了师父习武,他又喜逞凶斗狠,习武后常与人比试,有次与庞将军之子比武,被他刺穿了手臂,伤口深可见骨,不知有没有留下痕迹。”
“庞知晦?”顾西辞语气微扬。
“是,正是庞副将。”说起这个,聂祺忍不住又是一阵叹息,“彼时他们二人都正值年少,又都好武,也不知怎么的就打了起来,两人谁都不服谁,竟是瞒着双方父母签下比武生死契,誓要争个不死不休,伤就是在那时落下的,也幸好铎儿惯用左手,刺穿的是右臂,倒也未影响他习武。”
说至最后,他的声音已有些哽咽嘶哑。
沈卿尘并未多言,挽了衣袖到左侧那具尸骨前,以右手指尖触及尸骨右臂,自上而下的细摸。
站在边上的顾西辞原是要看她如何验骨,此时却被她嫩白藕臂上的佛珠吸引,不由多看了几眼,他记得这串佛珠昨日还未曾有,且那佛头穗瞧着极为眼熟。
“在此处。”沈卿尘低声道,随即弯腰俯身看向那处明显与边缘不同的凹陷,但目之所及却是什么都看不出。
闻言,聂祺连忙上前查看,却又不敢多看,只瞥一眼便十分笃定道:“对,就是这个位置,铎儿当年就是被剑贯穿手臂,该是那剑刃在骨头上划过去留下的。”
沈卿尘并未答话,只绝心中怪异之感愈发强烈,但又不知怪在何处。
顾西辞忽然俯身而下,肩膀几乎擦着沈卿尘耳侧,这一举动瞬间让她呼吸紊乱,正欲退开,却听他疑惑问:“痕迹在何处?”
“尸骨在土里埋藏时间过久,骨骼颜色改变,肉眼不可察。”
沈卿尘解释的简单,顾西辞又于验尸一途上丝毫不懂,想问却又不知该问什么,便转头去看她,四目相对,鼻尖几乎相触,二人皆是一惊,立刻分开。
顾西辞转身看向聂祺:“如此便可确定,此具尸骨便是聂铎无疑。”
虽心中已有准备,但听闻此言,聂祺脚下还是一软,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幸而被身边仆役搀扶,嘴唇嚅动:“那、那、那他是如何死的?意外或是被人谋害?”
“尚不能确定。”顾西辞说着,下意识瞥一眼站在边上的沈卿尘,见她也看着自己,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别过头去。
“谋杀,定然是谋杀。”聂祺激动的挥舞双手,极为笃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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