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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999感冒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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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当下,她愿意为此付出一切。

所以她会难过。

最终,姜南西淡淡说:“对不起,我没得选。”

空气默了几秒。

如果宁朝没有听错的话,他应该是被拒绝了,但他内心毫无挫败,并且竟然有一种该死的成就感。

如果是刚认识的姜南西,面对这样一个问题,她要么什么都不说当机立断地拒绝,要么害怕伤害他所以接受,然后背地里独自消化掉所有的挣扎情绪。

而无论是哪一种,显而易见的,她都不会真的开心。

现在不一样,姜南西学会了表达,她愿意向他展露一个完完全全的真实的自我。

屋内静冷,屋外的云白了又白。

姜南西心情惴惴不定,她感觉到沉默的时间很长,不知道为什么宁朝一直不说话,觉得他大概是对自己失望了,也做好了宁朝跟她说“好吧我知道了”“谢谢你那就这样吧”“姜南西我有点看不起你”诸如此类的话,然后两人好聚好散相忘于江湖的准备。

结果打死没想到会是:“姜橙子,你想去看昙花吗?”

“什......”姜南西嘴唇微张,不知道他突然搞哪一出。

宁朝已经起身拿外套,不过是给姜南西拿的。

“走。”他把外套披到姜南西身上,牵起她胳膊带着她走向门边,拿起玄关上的车钥匙,关灯开门。

氧气灌进来的时候,姜南西被吹醒,她双手并用拉住宁朝:“我们去哪儿?”

“你可以理解成??”宁朝唇边带笑抬起头,皱眉低嗯了有两秒钟,似乎在思考,接着,在昏暗的环境里,他低下头,眼眸明亮如点星辰,像穿越黑暗坚定拥抱她的一抹晨曦:“这里太闷了,我带你逃出去。”

在宁朝身上,姜南西有过很多难忘的瞬间。

但真正让她念念不忘的,是那一晚,在一场沉重而压抑的对话后,他带着她逃离那个滞闷逼仄的空间。

那个夏晚,空气像吸饱雨水的海绵,蝉鸣在马路上炸开火星,夜风荡过街道,推着他们不断向前,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只管向前,带走所有色彩,世界在他们身后褪色成原始的偶氮片。

姜南西想,这是一场盛大又浪漫的出逃。

被带进什刹海小院里的时候,姜南西对看昙花这件事有了实感。

所有灯光都被关掉,整个小院坠入墨色,只有墙角葡萄架下,悬着一盏小灯,灯光惨淡,恰好笼在那盆昙花孤零零的一个花苞上。

“它什么时候会开?”姜南西蹲在地上问,她声音很轻,像飘落在地面的葡萄叶。

宁朝蹲在旁边,替她拢了拢身上外套:“老爷子说就今晚,你带相机了吗?”

姜南西说:“没有,这个行吗?”说着她举起手机。

“行,待会儿开了给他拍个一秒两秒的。”

姜南西迟疑地“啊”了声:“这......不好吧。”

宁朝说:“反正昙花一现,管他呢。”

风掠过葡萄架,枝叶的影子在地上摇曳,昙花的花苞蜷缩如婴儿握拳,叶脉在灯下泛着冷玉般的青。

深夜清寒,姜南西的睫毛沾着水汽,但她没去管,也不敢眨眼,定神看向即将开放的昙花,像看一朵聚在墙角的月光,怕一小心,它就悄然从人间溜走。

同样的景象映入宁朝眼底,让宁朝不禁回忆起大二那年。

他想起他奶奶躺在病床上的最后时刻,心电图曲线渐趋平直,那时候呼吸机的警报声,遽然和此刻昙花裂瓣的轻响隔空重叠。

在姜南西看不见的地方,宁朝喉结滚动,他用掌根压下眉心,也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

“姜南西。”宁朝叫她名字。

“嗯。”姜南西回答,手指无意识碰到石阶上的苔痕,凉意渗进指甲缝。

“还记得在岔道古村的时候,你问我为什么喜欢苹果吗?”

“记得。”

宁朝的话裹着深夜的湿气,但平缓,像直接从心里拿出来:“我爸妈都是医生,从我有记忆开始,他们就一直都很忙,经常要去外地出差,一年到头见不到几面,所以我是跟在我爷爷奶奶身边长大的,不是宁原驰和宁天骄三天两头回一次什刹海那种,而是常年常年待在他们身边。”

可以算得上是某种形式的留守儿童。

“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我奶奶很担心我,就会自然多偏心我一点。有一天她去上班,单位同事给了她一个苹果,据说是外地同事研究出来的新品种,很甜,老人家舍不得吃想拿回来给我,但是不巧,那天北京下了大雨,她骑的自行车坏在半道上,于是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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