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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酸角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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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七点十五,吃厂。

这是一家坐落在798里的云南特色餐厅,店内装修融合工业风和云南风情,粗犷的夹缝里流淌着细腻的诗意。

798离恒通商务园近,回家也方便,姜南西考虑到宁朝开车所以选在这里。

这会儿人还没到,姜南西点了杯酸角汁,边喝边等。

表面平和看不出什么,实则内心却翻涌一片混乱。

她没有像宁朝那样好的口才,不能信手拈来那些漂亮话,所以对于待会儿,要怎么用一种委婉而舒服的方式,告诉对方自己不能帮他买早餐了这件事,姜南西显得尤为仿徨。

而且记着一定要把钱还回去。

编个理由?搜肠刮肚也没有让人信服的理由。

毕竟人家才刚刚陪她去过国博,两人聊得也还算投缘。

话说回来,这完全是她自身的毛病,和对方无关,然而交流本质上就是一种失真行为,稍有不慎,就会因为人当时的语气、措辞或是神态而背离原意。

希望对方理解自己,可理解本身具有有限性,姜南西没有办法向任何人解释她的内耗和较劲,正如她自己也不能彻底理解自己。

正想着,赶来的宁朝坐到对面。

姜南西握着玻璃杯的手无意识轻颤,浅褐色液体在杯壁晃出一圈细小的弧度,仿佛是她此刻纷乱叠荡的愁绪。

宁朝当没看出她的反常,只把装着多肉的纸袋递给她。

隔着桌子,姜南西礼貌地用双手接过纸袋,又在宁朝的注视下,打开朝里看了眼,发现不仅有一盆多肉,还有几个什刹海邮政信柜的冰箱贴。

这几个都是断货款,想要一次性买齐很难。

她抬头问:“怎么还有冰箱贴?”

宁朝语气坦然,半开玩笑道:“那我不能比老头表现还差啊。”

一如既往的直接,收到礼物姜南西是高兴的,只是这高兴如履薄冰,像是包裹着糖霜的毒药,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淡淡道:“谢谢。”

然后生硬转开话题:“你看看想吃什么?”

宁朝不动声色抬眸看她一眼:“有什么推荐吗?”

“话梅排骨,木瓜鲈鱼,建水豆腐,都是他们家的特色菜。”姜南西同样看手机,尽量不抬头,偶尔不小心触碰到宁朝的视线,就不自然地轻轻一避。

一顿饭吃得难言又平淡,空气像是被抽干了生气。

气氛怪异到姜南西好几次想鼓起勇气说话,话到嘴边又仿佛化作一团浸水的棉花,梗在喉咙深处,吐不出,咽不下。

为数不多的几句话是宁朝问的。

他问:“今天干了什么?”

“陪朋友买了个新相机,然后逛了逛三里屯。”姜南西没什么情绪地回答,隔两秒,她问:“你呢?”

宁朝说:“开会。”

“周末也加班?”

“赶上个着急的项目。”说完,他又解释,立志维持良心老板的人设:“算两倍工资。”

姜南西笑笑没有说话。

宁朝又问:“朋友圈那个照片,是用你朋友的新相机拍的?”

想到陈笛跟何星屿,姜南西嘴角上扬:“我在北京唯二的两个朋友。”

宁朝眉头一蹙,倍感奇怪又认真地问:“我不能算第三个吗?”

姜南西脱口而出:“如果我们能更早认识的话。”

话音刚落,姜南西被自己被吓了一跳。

她还不习惯这样直白地表露想法,按往常,她大概会笑一下,然后半真半假地说:“您当然算。”

现在,她也只能笑一下,从尴尬里硬挤出来的晦涩笑意。

反观宁朝,倒没什么太大反应,只是眼神变得有些深,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过须臾,他的脸上就转而浮现出一丝庆幸。

“现在也不晚。”他举起酸角汁碰了碰姜南西的,笑容如往常般明朗,“你好,我叫宁朝,很高兴认识你。”

望着他,姜南西有一秒的恍惚,感觉眼前这一秒如同一滴悬而未坠的水,拉扯出漫长而缓慢的空间。

在这个空间里,她清晰地察觉,有什么未知的渴望和悸动在悄然生长。

世间的一切在宁朝眼里,都是好的,都是发着光的,他大大方方表达自己,永远朝气蓬勃,永远热烈,永远用最饱满的生命力追逐生活的每个瞬间。

和他待在一起,麻木的生命也能被注入新鲜的血液,长出新的棱角。

姜南西意识到两人的差别。

宁朝是那种高能量的人,那她就是很低能量的人,看什么都没意思,干什么都累。

他会在闲暇时进行各式各样的户外活动,而她只想躺着。

蓦然,姜南西笑了下,举起玻璃杯,表情有一瞬像那天在国博一样的愉快:“谢谢您。”

宁朝不知道她为什么说谢谢,也没有问。

一顿饭结束,姜南西想说的话还没说。

宁朝看眼附近堵塞的路况,开车是不现实了,他收起手机,询问神游一整晚的姜南西:“堵车,开不回去,一起走走吗?”

走回去比开车要快,也能再多出半小时。

姜南西点了点头说好。

两人沿着街道散步,城市的灯光在喧嚣中影影绰绰,不知名的花朵释放出清香,时浓时淡,有一阵没一阵地向前延伸,没有尽头。

酒仙桥路北路和酒仙桥路交叉口无愧于北京top5拥堵路口,又挨着机场高速,故而这个点仍然水泄不通。

这个路口错综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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