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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冰镇矿泉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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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日友好医院,口腔科门诊。

姜南西忐忑不安地躺在治疗椅上,大气不敢出,感觉自己是案板上一块任人刀俎的鱼肉。

检查过程中,她尽最大可能地张大嘴巴,努力的样子把医生都逗笑了:“紧张啊?”

姜南西不能说话,只能从嗓子里哼哼了声,意思说是的。

跟大多数人一样,她很害怕看牙医,这源于小时候乳牙滞留时,碰见一位新手牙医,用非常暴力的方式拔掉了她的牙齿,给姜南西留下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这也是为什么智齿反复发炎,而姜南西却一直没有下定决心拔掉。

为了缓解她的紧张,医生一边检查,一边分散她的注意力:“姑娘看你这黑眼圈,没少熬夜吧,工作干什么的?”

等医生拿走口镜,姜南西才说:“没工作,待业呢。”

“待业更要好好休息了。”医生的手在半空一挥,示意她头往左转,“可别老想七想八的不睡觉,你们这些小年轻那多少病都是熬夜熬出来的,现在还小不觉得,等再过几年脱发、头痛,再来个月经不调,可就来不及咯。”

姜南西在心底无奈苦笑。

熬夜不是她的本意,而是一到晚上,白天刻意无视的情绪会骤然反扑,让她控制不住地开始焦虑??满脑子都是以后的路该怎么走,什么才是生活的意义,一无是处的自己到底想要什么,辞职是不是一个错误,焦虑周围人都在努力的时候而她却在停滞不前。

无论是哪一种形式的内耗,最后都会不可避免地走向失眠的结局。

检查没什么大问题,简单的上药冲洗后,医生在电脑上开药单,询问姜南西等炎症好了之后,要不要把这颗智齿拔掉。

有时候人改变想法也就一瞬间的事儿,反正总有这么一天,而且中国人的传统是来都来了,姜南西叹口气说:“那就拔吧。”

医生又问什么时候来拔,姜南西犹豫再犹豫,说了个很靠后的时间。

她约好时间,医生开了单子让她拿完药就可以走了。

从诊室出来走到电梯间时,姜南西的眼中闪过一丝意料之外的诧异,她发现宁朝还在这里,正站在窗边跟什么人打电话。

“等我回公司再说。”看见姜南西,宁朝很快结束通话,径直朝她走过来。

逆光的高大身躯投下一片阴影,姜南西仰头问他:“你怎么还没走?”

宁朝接过她手里的病历本,语气理所应当:“说了要把你安全送回家。”

姜南西问:“你不用去公司吗?”

“公司在恒通商务园,跟你顺路。”

说完,宁朝递给姜南西一瓶矿泉水,瓶盖已经被细心地拧开,瓶身在姜南西手心中散发着阵阵寒意。

姜南西抿了一口问:“冰的?”

“吃药没那么快,你先含一口镇镇痛。”话说一半,宁朝突然停了下来,“好像脸有点肿。”

姜南西鼓了下腮帮子:“是吗?”

“你别动我看看。”说着,他用手撑住双腿微一躬身,偏头去看姜南西的左脸:“确实肿了,家里有冰块吗?”

他边说边仔细观察,不自觉凑得越来越近,近到只要姜南西垂下眼帘,就能看见他的眼睛,纤长的羽睫随着呼吸在轻轻颤动,看着她的眼神关心而认真。

狭窄的电梯间,光线明亮,两人都没说话,静得只听得见彼此的一呼一吸。

这回姜南西彻底看清楚了,原来宁朝的眼睛不是单眼皮,而是不那么明显的内双,眉目清淡看着不易接近,但眼尾稍稍下压的弧度里,却泛着一星柔光。

电梯“叮”的上来,打断她潜意识里无法自抑的窥探,姜南西猛地回过神,抬脚往后退了一小步,她抬手捂住不知是疼还是烫的脸颊,别开视线囫囵道:“有的。”

宁朝愣了一下收回目光,也跟着站直身体。

电梯里的人一个一个下来,不断从两人身边经过,宁朝握紧病历本,他转眸看向窗外的医院草坪,深邃的瞳孔又黑又沉。

一直到拿完药出门诊大楼,两人都没再说话。

雨已经停了,阳光晴朗,照着湿润的草地亮闪闪的。

停车场离这还有一段路,要步行过去,姜南西闷着头往前走,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来打破有些细微尴尬的气氛。

走了不知多远,宁朝伸手拉了她一把:“小心车。”一辆刚掉完头的私家车从两人面前开过,轮胎带起地上的积水飞溅。

“谢谢。”姜南西声音很轻。

不善表达的人,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能维持最后的礼貌。

宁朝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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