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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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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医院回来后,徐素湘经历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失眠。

她在床上瘫成一个大字,想着裴放要是迈不过这个坎自己身为他明面上的妻子,该何去何从?

说起来,裴放早就给她指明了道路,要么改嫁,要么在侯府到老,左右没人能把她赶出去。

改嫁是不可能改嫁的,她还没那么傻,出了“狼窝”又入虎口,倒也不是说侯府就是狼窝,只是这世上的婚姻总是不尽如人意,体验过一场并不圆满的婚姻,余生又何苦再自虐一回?

倒不如,就这样老死在侯府的好。

可……她要在侯府安稳养老,是不是还得在宗族里给裴放过继个后代?不然这侯府的家业得有多少人惦记?她一个外姓人,还是个弱女子,真能守得住吗?

头疼啊。

徐素湘一点也不想帮人养孩子。

可要是不养,便是她年轻时勉强守住了裴家的财产,老了也还是会被人欺负的,估计到时候连个给她送终的人都没有,直接一卷草席就把她扔出去了。

越想越头疼。

徐素湘在床上翻来覆去,睁着眼睛叹气到天亮。

第二天一早,她顶着两眼乌青草草用了早饭,原想着再去一趟太医院看看裴放的情况,哪晓得门上来报,说是舅太太送了补品过来。

徐素湘一碗红枣茶没喝完,直接顿在了桌上:“你就不会说我刚出了门?”

门房小厮垂了头,没敢说自己收了舅太太塞的二两银子。

裴放不欢迎他舅父一家是阖府上下都知道的。

当初裴放父亲官拜大将军时曾遭人构陷下了大狱,裴母那时放下身段求遍了亲友,竟无一人敢伸出援手,她娘家甚至在裴家危难之际劝女儿抛夫弃子与裴父和离,为此裴母愤然与娘家割席,誓言此后便是断头流放也再不回娘家。

那时,只有徐素湘的父亲徐怀民不惜触怒先皇敢在金殿上为同僚仗义执言,求得先皇将裴父的案子发回大理寺重审,最终令裴父得以洗脱冤屈,两个已过而立的官场同僚在那之后便成了私底下的至交好友,这才有了两家后来的口头娃娃亲。

这些都是徐素湘嫁进侯府之前的事,这五年里裴放舅父一家不止一次通过他人向他这个外甥表达了求和的意愿,说辞无非就是他父母已去,上一代的恩怨多有误解,不该在他身上延续下去,一家子骨肉终究要以和为贵之类的。

徐素湘作为新妇还不了解侯府那些亲戚关系的时候,就曾在别家宴席上被这位舅太太当众用身份和亲情施压,让她在中间给裴放传话,她那时也傻,回去就劝了裴放一句,哪晓得竟惹得裴放第一次对她发火。

那也是五年间他唯一一次对她动怒,他当时冷着一张俊脸,眼神里有她从未见过的暴戾:“除非我裴家的人,包括你,都死绝了,否则姚家的人绝不可能进这个家门!”

她那时才知道,裴放的眼里有多揉不得沙子,对曾背叛伤害过他的人,有多绝情。

也就只有姚家的人不信邪,总想着时间能冲淡一切,逢年过节的总要来送个礼探探裴放的口风,殊不知那些礼物无一例外都被裴放扔了出去。

这回必定是打量着裴放不在,徐素湘一个年轻媳妇又不敢不顾礼义将她这个舅太太轰出门,这才亲自登门来了。

只要这次进的了裴家的门,往后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舅太太季氏打着这个算盘,在门房处等了徐素湘足足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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