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鸦雏(2 / 2)
“再动手动脚,本王把你扔出去。”
“好啦,不逗你了,”贺临神色认真道,“说说吧,跟王妃闹什么别扭了?”
裴昀之沉默片刻,敛着眉眼:“我给她写了和离书。”
“噗??”贺临一口茶喷出来,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他怔愣了半天,问道,“然后呢?”
“她说......甚好。”
闻言,贺临不禁竖起了个大拇指:“你是这个。”
裴昀之冷冷扫他一眼:"你是来看笑话的?"
“哪能啊!”贺临拍拍他肩膀,"兄弟我是来给你支招的!"
"什么招?"
“装病啊!"贺临一脸恨铁不成钢,"病得越重越好,最好是昏迷不醒、奄奄一息那种,保准王妃立马心软!"
"......"
“怎么,不信?"贺小将军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我爹当年就是这么拿下我娘的!"
裴昀之默默拉高被子,翻了个身:"来人,送客。"
"哎哎哎!别赶人啊!"贺小将军被侍卫架着往外拖,还不忘回头喊,"记得装得像一点!最好咳几声!哎哟??"
一声闷响,世界终于清净了。
裴昀之望着紧闭的房门,半晌,把卫泽唤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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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商绾一这边,前脚南启刚被南淑妃叫走,后脚便收到太后的邀约。
许久未去慈宁宫,宫中景象依旧。宫道两侧的汉白玉栏杆上凝着晨露,映着朝阳泛出细碎的金光。穿过三重雕着万寿纹的影壁,迎面是满庭的秋海棠,花瓣上还沾着未干的雨珠,被风一吹便簌簌落在青砖地上,像铺了层胭脂绒毯。
商绾一在湘竹帘外整了整衣冠,听见里头传来慈霭的声音:“绾一来了?快进来。”
掀帘入内,先嗅到一缕沉水香。太后正抄写佛经,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只簪着支素净的羊脂玉如意簪。见人进来,她笑眯了眼,眼尾的皱纹舒展开来,像朵绽放的菊花。
商绾一行了礼,便款款走于她身侧,默默研墨。墨香四溢,室内无声,一片岁月静好。
太后余光瞥见商绾一认真的侧脸,勾了勾唇:“你总是这般侍奉周全,懂事知礼,也不怕累着自个?”
“臣妾侍奉母后乃是天经地义,怎会觉得累呢?”商绾一轻声道。
“你倒守孝道,只是不知平时在府上,侍奉夫君是否也是如此尽心尽力?”
商绾一研墨的手骨一滞,迟疑良久后,她俯身颔首,义正言辞道:“臣妾没侍奉好辰?王殿下,未能尽妇道,还请母后责罚。”
见女子小心翼翼的模样,太后不禁长长叹了口气,她伸出手扶起商绾一,无奈道:“起来吧,还真把哀家当成凶神恶煞的恶婆婆了?”
商绾一缓缓起身,依旧低垂着眼睫:“臣妾不敢。”
“昀之是哀家最小的孩子,又一顶一地孝敬哀家,哀家的确希望他能夫妻恩爱,儿孙满堂。”太后指尖摩挲着佛珠,慈祥的眉目在香烟中愈发柔和,“但是,同为女子,哀家不愿让天家媳妇这个身份,成为你的枷锁。”
闻言,商绾一微微一怔,抬起眸望向太后深邃的眸眼。
“夫妻之间,唯有两情相悦才能长久。若你们之间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哀家也不会强求你们举案齐眉,更不会逼你将就一生。婚姻并非儿戏,等有朝一日你做出深思熟虑的决定,再来告诉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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