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苏醒（2 / 2）

江离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只道：“车到山前必有路，随便吧。故人再聚不容易，就算一个老年痴呆，一个神经衰弱，我也认了。”

林沐听见江离一如既往的毒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他不再和江离说话，走到窗边，看着与外界仿佛别无二致的竹林，伸出手。

一片竹叶飘到了林沐手中，江离警觉地转过头，问道：“这竹子有问题？”

林沐摇了摇头，他只道：“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绿的竹叶了。”

江离想起了红叶满天，血气翻涌的那天，妖妖皆道：血皇大义，可惜，可惜……

两人正说着话，江离顺着月光看去，就见冥幽?不知何时倒在床上，睡得正香。林沐注意到他的视线，也看向冥幽?。

两人对视一眼，许久没说话。

半晌，林沐才淡淡开口：“你刚醒的时候，在想些什么？”

“我？”江离看了他一眼，“我在想怎么你们这些名声好的全死了，就剩下我这个臭名昭著的活着，想找你们的埋骨之处踢几脚泄愤。”

“结果后来没成想，这回睁开眼，发现不是我一个人活着，你们这群老家伙全都活着，突然就没什么劲了。”江离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嫌弃，可是林沐却能感觉到，江离在这时是放松的。

江离最终叹了口气，道：“罢了，好多事情早就算不清了。”

林沐没有说话，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他们持刀，隔着血气相望。

只是，“太久远了！”林沐叹道，“我已经记不清那时候的事了。”

江离盯着窗外，直到夜色完全降临，他才收回视线。

一转头，江离愣住了，林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趴在窗边睡着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月光照在他身上格外清透。

江离从没见过这样的林沐，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林沐一眼，没管他，直接躺在一边的床上。

柔软的床陷下去，江离感觉身上松懈了不少，他听着林沐和冥幽?轻得几乎听不见的呼吸声，盯着纯白的天花板。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离感觉自己的眼睛越来越酸，明明没有刮风，他却感觉自己身边一凉。

江离猛地睁开眼，正好看见林沐微低着头的侧颜，他似乎睡得很沉，呼吸声也轻微到好像从未存在。

江离松了口气，换个了舒服的姿势躺下，他重新闭上眼，心中安定下来。

只是他隐隐约约总感觉有些违和感，让他心中难以完全平静。

江离想起了很久以前，久到历史上的那些著名的事件还未发生，连史书上都还没有他们的名字。

那时，月光洒在林间。

江落月抬头，看见了树林深处最高的那棵树。

江落月没有丝毫犹豫，边跑边招来山风，他借着刮起的微风，飞快向树林深处掠去。

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