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细马春蚕篇三十(2 / 2)
“念我的经,我不会让你解脱。你得留在我身边才行。”
“那我也要学。我想留在你身边。”
没经可念的感觉可真糟糕。罗爱曜忆起他当初教施霜景的佛子咒,那是最最粗糙的咒法,但施霜景念得很好。一想到当时自己教施霜景的场景,他们对视,自己说一句,施霜景跟一句,那感觉真像许下誓言。只可惜罗爱曜教了也枉然,于施霜景而言,罗爱曜大抵就是左请右请也请不来的背信者。既然像是誓言,不如就许下誓言。罗爱曜说:“那我现在要教的,可比当时教的那句要长得多。”
“我会认真学的。”
罗爱曜笑了,脑子里很混沌地冒出想法,我们怎么又变成这种老师与学生的关系。我们的关系真的好复杂。
从最初的那一句开始。粗糙的陀罗尼密咒,召请佛子来,然后呢?罗爱曜开始持诵,一句一停顿,然后施霜景用他那清朗的声音跟读而出。又是那种拨抚开迷雾的感觉,清脆的,有解的,铮铮的。我已经失败了近千种法,没有找到那一种,这样也没关系吗?罗爱曜只怀持一种最单纯的祝愿之情,若说佛菩萨发下种种大愿是为众生,罗爱曜发一种最自私的小愿,然此小愿是对眼前生命最彻底的尊重,众生是由一个个这样的生命而构成,通往大的路上怎么能没有小。施霜景的念诵声中有一种久远而坚定的势,那种感觉??原来罗爱曜也忘了,就像施霜景忘记佛子咒一样,罗爱曜也忘了,他当时教导施霜景念诵佛子咒时,那么多那么多施霜景特有的东西,那么多那么多罗爱曜也没能厘清的东西……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教谁。罗爱曜余光似乎看见宝殿一角的文殊剑,如此莹莹,如此光明。
这种咒本无用处,宝殿外风雨电火仍不止,施霜景仍在死,但这咒就像乌鸦投石,宇宙之底显露出其根基,混沌的水位缓缓上升,可这上升是为了送罗爱曜回到平衡。
念之一闪,罗爱曜抬头,于混沌中无法明辨的那一种法,在最澄澈的一刻幽幽浮现出来。大量的信息倒灌进罗爱曜的脑海中,净土法界的风雨霎时间消失不见,这一种法足以改变、扭转所有事情。
罗爱曜护住施霜景,八方宝殿从顶部藻井开始拆解、坍塌,化作齑粉。光明由地基下的咒柱之碎片投射而上。地狱与佛国之景全如潮水般褪去,透彻蓝光盈满整个空间。旧法如烟沙,新法则如日月交替的那一抹暮蓝,只取交替一瞬的炽光。罗爱曜找到了。他找到了。
他打横抱起施霜景,他那自古就化有的琉璃宝石法身,他大可以认为,其法身的中空正是为了此刻的中阴返渡,罗爱曜领施霜景走入自己,然而这样的自己已经全然不会伤害他了,一切都那么清晰明了,种种反照都是庄严行法。
那领得唯一一种解法的报身佛像已安置于中空的琉璃法身中,他已捕捉那一瞬的法并牢牢记住。于新生的棱柱上,似有似无、似实相又似投影的密教法身千手正捏出新法之印契,无穷映射,力量汇聚。
罗爱曜将施霜景置上密教法身横张的双臂,一切准备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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