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细马春蚕篇二十八(2 / 2)
面前的法界如同一个微缩的宇宙,天是乌云清净月华夜,以八方莲型宝殿为中心,琉璃法身北坐,南望千座佛子报身像,一圈圈如光轮般绕宝殿而立。
一部新经便是一种悟,一像承接一悟,霎时间千种悟法尽数而生,报身像的鎏金壳驳脱一地,生出新佛像身。千种法里,只要有一种能留住眼前人就好了。
罗爱曜身穿紫底金纹袈裟法衣,法衣上并不绣莲华或八宝,而是诸多法器之一字咒文,即罗爱曜赠与施霜景的那串佛珠上的佛眼咒文。这是罗爱曜第一次穿此法衣,唐时期帝皇赐紫袍于国师高僧,而罗爱曜此身法衣为不空殁后转赠于他,金纹自作,代表各法门之偏重。
法衣之下,淄黑色旧衣为底,黑??的袍领压住黑色长发,罗爱曜将长发掀出来,无心束发,只专心地召出众多法器,在此金朱红殿内外穿行如鬼魅。
密宗不修起死回生法,只可避非时之死。罗爱曜只怕施霜景之死是是时,非非时。若是如此,他就是做禁修,然此无悔。众像悟法,手势变换如佛舞。天际流云加速,仿佛某种报应正在酝酿,可琉璃法相身岿然不动。若天有雷,则引雷自渡;若天有雨,则覆水自平;若天有炎,则淬火自息;若天有雹,则击节咒柱、化劫为生、落心自住。
顷刻间,安稳法界动荡起来,霎时佛国、霎时地狱。罗爱曜回宝殿,双手闭门,护之己欲,护之不忍,护之一粟凡心,护之所爱不可错失。
在等新法证得之前,罗爱曜洗去施霜景周身全部佛子诫文,文如金沙,泄之如河。罗爱曜只能扶施霜景半靠于自己怀中,使施霜景身披祭蓝陀罗尼被,金沙复又流上经被之上,作最小程度的改动,运行治愈法,只要有渺茫用途便足矣。
罗爱曜观想,想施霜景之生途。总之对于罗爱曜和施霜景的相遇??此中蹊跷不堪想。罗爱曜只固执地相信,施霜景必然有出现的原因。马家一遭不就证明了吗?若是那时放任自流,任施霜景死去,罗爱曜便立刻得证大乘涅?之道。倘若施霜景活呢?此时地上金沙之河分出细细一支,罗爱曜忽然看见金沙流往殿中一角,流向其中一座像,手握文殊利剑。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空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罗爱曜早知道他有一把文殊残剑找上施霜景,此剑示以智慧,本该是吉兆,可罗爱曜脑中却不停闪出恶毒猜想,怒火与冷酷交织。
我所见的施霜景的寿终与它有关吗?为什么施霜景非死不可呢?为什么只到这个春日?为什么他不得善终?为什么我救过他无数次但这次回天乏术?为什么最终是剑成?我有何可忏悔?我与智慧难道还有差距?施霜景与智慧又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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