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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鬼子母神篇十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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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对残足徒留原地,谭鸿信被郎放挡在身后,他看见天降铜钵,斩断白院长的脚,像移骰子般将铜钵平移走。那个叫施霜景的男孩比郎放还不可捉摸,竟然在这场景下徐行坐回高台木椅。到底谁给他在那儿架了把椅子?他表情略有局促,可屁股坐得很稳当。

郎放心有余悸地喘息着,扫视全场,终于承认:“说不定我也是佛子算计的一环。他得逞了。我以为鬼子母神要拿这些小饿鬼当自己的子女,没想到还是需要原身的血脉。”

如果郎放不去找白院长,能不能当做没上这个当?但郎放想,以佛子这般的谋算,需要白院长的话,怎样都能把他抓来,说不定山洞里现在就有埋伏。不光是白院长,怕是鬼子母神的原尸都还有用,但郎放的想象力有局限,他没法再跟上佛子的思路了。

一切皆已就位。

罗爱曜垂目,陀罗尼的持诵终于到关键处,也终于可以到关键处。音调、韵律、时机,皆是完美。天间忽然一道惊雷斩下,云幕半遮巨大多宝琉璃佛,法身再改,重现漆黑金铜稳重色相,佛眼微睁,俯瞰面前众生如蝼蚁。蝼蚁有情,无尊卑优劣。佛有慈悲,可惜佛是佛,佛子是佛子。庄严慈悲,浪荡残忍,全都改做反义,也不会颠破他身份。

梵音震耳欲聋,施霜景不自觉双手捂住耳朵,跪垫上的人全都跟着那道梵音念诵长咒了。他们没学过,但他们都能跟着念,好虔诚,虔诚到痴癫地步。身后的铜钵内传来敲打铜壁的声音,还有男人的哭叫,施霜景忍不住回头。这么一个人关在钵里,冲撞如无头鼠,不忍再看,施霜景转回脸来。

声音和场景都超出施霜景的承受能力了,他又在心里问罗爱曜,能不能堵住他耳朵或者封住他眼睛,好吵。罗爱曜没理他,反正是施霜景选的,他要旁观就要旁观全套,否则真把罗爱曜当分他半张床的普通同居人。适当的怕,很有必要。这也是一种教育。

莫五娘手上虚虚牵住的脐管终于显露出来,刚才还看不见的。那一把脐管,最终都凝成一股,连在莫五娘的肚腹中央。莫五娘按了按脸颊,拭走泪水,台下的饿鬼开始变样。

这到底是超度饿鬼的焰口法会。佛子施食,他们吃够了。莫五娘最后的爱,也借着脐管相连的温存再度体验过了。他们当年都是冤枉死去的孩子,要说罪,又有什么罪呢。她从一旁的桌上取来一盏精致酥油小灯,点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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