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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鬼子母神篇十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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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爱曜不出声。

他就说施霜景很有意思吧。挺搞笑的。

其实施霜景坐得很难受。书包抵在他后腰,椅子硬梆梆,直着腰坐就觉得屁股痛。这时施霜景才摸见脖子上好像多出了什么东西??一串项链?一整串细珠的项链,更像是可以绕手上好几圈的手串,戴在脖子上竟然也合适,并不松垮。施霜景试图用余光看清项链材质,只见到青金石的青蓝色。施霜景当即翻了个白眼。又是罗爱曜。总是罗爱曜。

事到如今,施霜景的心态已经有些不对劲了。他意识到自己是罗爱曜的玩物,本能地觉得不安全,可很难逃出罗爱曜的五指山。罗爱曜根本就不会放过他,倒是不会直接伤害施霜景,可这家伙不安分,会将施霜景卷进去。听罗爱曜说那些屁话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什么“预估”,什么“判断”,天知道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他的“预计”理应有多准确,不会是个骗子来的吧?

可分析来分析去,一想到这家伙是自己的金主,一想到罗爱曜在床上喜欢贴紧他睡觉,还有什么鼓励他上大学的话语和行为??这骗子到底是在骗施霜景还是在骗自己?施霜景虽然不聪明,但还是能咂摸出一些自相矛盾的事实来。如果罗爱曜真的神通广大,那他图自己什么?如果罗爱曜在骗人,眼前的场面不由正说明了兴风作浪的家伙其实有两把刷子吗?

毛骨悚然里夹杂半丝温情,包养故事里添多玄学佐料。施霜景是彻底想不明白了。

将施霜景送上最佳观赏席,罗爱曜的注意力再度转向。

施霜景吃祭品、戴佛子故宝,注定了他从一开始就听不见长咒,到如今仪式正至高潮。超度饿鬼的焰口法会持续时间有长有短,在励光厂的这一法会并不按往常的仪轨来操作,故时间非常长。施霜景早上上学时看见街道上正在布置流水席,还没开席,大约是早上十点钟,法会开始。大多数的厂里人只模糊听见很轻的声音,甚至可能压根没有听见什么动静,直到后来这声量才愈发增加,直入人心。这流水席最初只是请死者亲友来参加,而后才是众人在这如幽似幻的梵音中迷失了,整个厂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小诃利帝当年于山洞中饥寒交困而亡,山洞底部有一尊鬼子母神石像,在小诃利帝死后不久,便像是有交相感应一般,神像头颅落入深沟底部,与小诃利帝尸身常伴。以道家观点,人有三魂七魄,人死后不久,三魂七魄都还未散,此佛头成为某种凭依,使得小诃利帝的三魂七魄久聚不散。三魂未离,身体也就是生体,不腐不坏。小诃利帝是清中期生人,距今已是几乎二百九十年。她似精非精,似怪非怪,因这颗石像头颅而因缘未尽,没有投胎转世,结算业果。

此地在励光厂驻扎之前名叫莫新村,“新”字是纪念新中国成立而加进的,在小诃利帝的那个年代,此村就叫“莫村”,莫为姓氏。小诃利帝并没有什么敞亮大名,反倒宁愿佛子称呼她为小诃利帝。只不过名字也是可以说的,姓莫,家中排行老四,用作名字发音不吉利,于是数字往后挪一位,叫莫五娘。

两位警察解剖了莫五娘的尸体,却更加迷惘。名叫郎放的巫师试图找寻莫五娘死亡的原因,以在仪式结束前顺利化解莫五娘的怨气。对于阻碍莫五娘转化为鬼子母神化身这一点,巫师已经全然放弃了,因为郎放知道,天时地利与人和齐备,莫五娘一定能转化为鬼子母神,原本她就只差这么一个仪式。可这神是善神还是恶神,一方面取决于教化鬼子母神的佛陀采用了怎样的教化法,另一方面还要看鬼子母神的开悟如何。

不能指望罗爱曜的品行,巫师决定主动出击。可惜这调查的结果并没有让巫师满意。他们去到孤儿院,找到莫五娘的后代,反复盘问,不得其情,因为就连莫五娘的后代都不知道这深层的缘分落点到底在哪儿。

迷雾中人头攒动,烟海中浮沉,人挤人似鱼也似浪。施霜景紧张了起来,但人们只是找到各自的跪垫,虔诚落座,过来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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