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布娘子与绸娘子(1 / 2)
燕环颤抖着说:“白天才提了那女花贼,总不至于言出法随今夜就折在她手里了吧!”
李瘸子闷哼一声,夜半叫打工人加班的怒气已然盖过了对于女花贼的恐惧,“怕什么,咱们这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小女子不成?”
梁照儿按下他,蹙眉道:“咱们人是多,可老弱病残一应俱全了,拿甚么跟人家硬碰硬?”
燕环问沈度:“要不偷偷从后头狗洞溜出去找玉松来帮忙?”
“叫他来岂非将事情越弄越糟,”沈度连忙摇头,“你们且在屋里候着,待我出去瞧瞧便是。”
穗穗紧紧盯着沈度,吐词清晰道:“小心。”
沈度略一点头,将大门开了一条极小的缝,仅能供他一人通行。门外预想中的激烈的打斗声并未响起,却听见外头那娘子说:“你果然在此。”
闻言梁照儿急冲冲地开了门,“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沈度见梁照儿忽然冲了出来,先是一愣,随即道:“她并非歹人,是我师姐步行云。”
众人闻言皆松了一口气,梁照儿随即说:“既是师姐,那便先请进来说话,外头夜深露重不好久待。”
两人双双进来后,羊安顺才将门闩插上。
他长舒了一口气说:“还好不是露筋村那个女花贼,不然今晚可就睡不安生了。”
步行云淡淡道:“你说露筋村那事么,是我做的。”
众人又是一惊,羊安顺险些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又掏出刀:“大…大胆!”
步行云旋身坐下,双眸微眯望向羊安顺,“我路过露筋村时,见何氏女哭嫁,便出手相救,何罪之有?”
羊安顺被步行云周身的气场一震,又为了在燕环面前显出男子气概,壮着胆子道:“女子哭嫁乃是民俗,为了表示对娘家养育之恩的感激,你将人劫走做甚么!”
“你见过哭嫁哭上二十里地的?”步行云插胸道,“我本不欲管这闲事,谁知她哀哀切切地哭了许久,才出手搭救。”
听步行云讲述经过才知,露筋村的何老爷与邻村桐溪村的高老爷原是一对义兄弟,两人约定好了做儿女亲家。高老爷去的早,只留下唯一的一个儿子高眙。那高眙幼时身上出过水痘,全靠命硬自己扛了过来,不过由于瘙痒难耐,身上被抓过之处留下许多红痕,看起来有些?人。何家家境还算殷实,何氏女自幼与隔壁的书生两小无猜、情投意合,何老爷却非要她嫁给高眙以全两家的从前的约定。
“何老爷这般喜欢那高眙,不如自己嫁了去!”燕环拍案道。
步行云接着说:“我救下她后,又陪她在路叉口等了那书生一会。”
可惜那书生倒是个懦夫,临阵脱逃未来赴约。
真当众人听到尤未尽兴时,步行云话头却戛然而止。燕环追着问:“后头呢?你是不是真的从天而降,先是一掌劈晕了吹喇叭的,后又一个扫堂腿绊倒了三个脚夫……”
步行云双手靠后,望着梁照儿道:“掌柜的,不知我的这个故事可否换得在此歇脚一晚?”
她的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将人看穿。
梁照儿莞尔一笑道:“自然可以,不过敝舍条件简陋,还望娘子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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