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解试放榜与鱼桐皮面(2 / 2)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崔璋打断,“闭嘴。”
蔡宣季不说话了,只陪着崔璋站在一旁。
等了小半个时辰,几个衙役才从试院里出来,怀里捧着几张大纸。衙役两两分工,一人铺纸,一人贴榜。
贴完榜后,一旁的小吏敲响手中的锣,唱道:“今解试放榜,诸生功名分晓!上榜者自此踏上青云路,未中者亦莫灰心,来年再试!”
说罢,众学子纷纷涌上前看自己的名次。
立文从头开始看起,没看几个名字就看到了韩景彦,立刻高喊道:“中了,中了!我家郎君是经魁!”
随着他一声高喝,人群中也开始七嘴八舌起来。
有中了的老秀才仰天瘫倒在地止不住地大哭,也有初次下场便榜上有名的年轻学子,此刻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立文刚一出人群便瞧见了韩景彦,他向韩景彦禀告了其名次后,二人立刻喜洋洋地走向马车。
蔡宣季心不在焉地望向一边,他本没打算看榜,心中料定自己与此次秋闱无缘。不料,崔璋却只着最后一名对他说:“你中了。”
他眯着眼睛仔细瞧了半晌,才惊喜道:“怎么给我这样的人混进去了?”
崔璋薄唇珉成一条线,面色凝重。
他将榜上从头至尾每个字都拆骨入腹,细细咀嚼了一番,都未见他的名字。
蔡宣季兴高采烈道:“你在哪儿,我来帮你看看。”
“别看了,没有。”
崔璋强装镇定,又冲蔡宣季道了声喜,才回了崔家。
刚一进崔家,他就听见大房里头争吵不休的声音。
刘氏站在绣凳上指着崔大郎大骂,“你还不足?脏的臭的,都拉了你屋里去,如今还要去赌!……你也配做个男人?眼皮子浅,手爪子还轻,样样做不得的,我失心疯了嫁了你这么个腌?货,简直是与奴才做奴才的奴才!”
她本就瘦小,此刻扶着隆起过分的肚子,活像着欲振翅吓退大鹅的老母鸡。
崔大郎本就嫌弃刘氏没生的寡淡,性子又硬,看十分有十二分的不满意,此刻见她越骂越凶,而自己嘴又笨说不过,更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将堂屋里一张紫檀木做的小几举过头顶,使出浑身的劲往地上一掷,那小几顿时被摔得炸开来,一只木腿打到刘氏身上。
刘氏脚一滑,从绣凳上跌了下来,庄嬷嬷尖叫一声立刻上前扶住她。
“我的肚子,我的肚子!”
刘氏捂着肚子大喊着,额上的汗珠像断了线似的掉。
崔大郎不屑道:“打量着蒙谁呢,你的身子比地里干活的牛还结实,你是屁股摔在地上的,跟肚子有甚么关系?还想诓老子不成!”
崔璋见大房越闹越不像话,便欲进去劝劝。
刘氏瞧见崔璋进来,睨了崔大郎一眼,抽噎着说:“璋哥儿来的正巧,你也瞧瞧你这大哥,你们崔家人一条心,专门害我!”
崔大郎不想在弟弟面前丢脸,转了个话题说:“你今日去看榜了,可中了?”
“未中。”
刘氏一听这话气得更狠了,骂道:“一个二个的,都要我养!你们崔家当真是打的好算盘,知道的是娶了个老婆回来,不知道的是买了只蠢驴回来给你们家没日没夜地拉磨!”
崔璋无言,只沉默地退了出去。
家中仆人已经散去大半,满目萧瑟的园子里,茉莉花塌在土里,洁白小巧的花瓣上还印着几只脚印。
崔璋出了崔家的门,只觉浑身摇摇欲坠。他花光了兜里最后的几文钱在酒铺买了一坛子劣酒,劣酒入喉呛得他连连咳嗽。
他漫无目的地游荡在街上,等再回过神来,已然走到了梁照儿的食肆前。
崔璋就这样站在对面看着梁照儿系着围裙在炉灶前忙来忙去。整个崔家乱成一团,这里却是难得的宁静。
暝色来天际,阴云覆苑墙。再等他喝完那一坛子酒,天已全黑了下来。停在云中许久的雨,此刻轰然倾泻了下来。
“哎呀呀,好大的雨。”
梁照儿举着一盏灯笼,快步走到门前将门闩抱起,预备关门。
忽然间一只脚将门抵住,大黄觉察到异常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