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大婚(1 / 2)
令仪不愿学,尤其不想由他来教,可又躲不过,只得慢腾腾挪过去。
秦烈站在她身后,握住她执笔的手,俯身教她作画。
一开始他教的颇为认真,令仪也渐渐沉浸进去,碧草过来送茶水时,两人连头也不曾抬。
到碧草忖度着该再送一杯时,走过窗边并未听到适才教学之声,只有濡湿暧昧唇齿交接的水声,她偷偷往里望,只见将军坐在圈椅上,将公主扣在怀中,一手掐着她后颈,一手按在她腰后,亲得难舍难分。
碧草将茶水端回去,静立在屋檐下,过了好一会儿,听到里面传来吩咐,“告诉小山,送些书来。”
夜里,万籁寂静,秦小山送了一箱书来,令仪略略翻了翻。
有些是新的,大多数都有翻阅的痕迹,更有几本几乎被翻烂,上面还有秦烈留下的心得旁注。
令仪拿起那几本看,颇感诧异。
原以为是兵书,不想竟是史册。
她心中百味杂陈,叹道:“将军若走科举,或许真是状元之才。”
秦烈不屑:“那些八股文章,不过酸腐之言,愚民所用,与经世治国并无益处。”
令仪沉默,她想起昔日在东宫,太子常与大儒坐而论道,对那些状元探花也颇为礼遇,可到了秦烈口中,这些却并无多少用处,以前种种机关算尽费尽心思仿佛笑话。
令仪不愿这般想,把心思放到眼前,秦烈让人送来这么多书,显然是要长住的打算,根本由不得她拒绝。
秦烈住了十几日,方才离开。
离开前一夜,他嘱咐:“我走后,换张结实的床。”
民间的桌椅尚可一用,木床却实在差劲,??他自己用木条加固了三次,每次只撑两三日。
现在又开始晃,一晃便吱呀吱呀响,一响她便喊停,怎么哄都不行。
令仪恼他刚才不顾被邻居发现的危险,执意做到底,更恼他现下这么恬不知耻。
??好好地换床做什么?简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没好气道:“你要做什么,何需经过我同意?”
刚才动静是大了些,秦烈纵容她这会儿的小脾气,取笑道:“都当娘的人了,怎地脸皮还这么薄,不是让你咬着我的手,没发出声音来?隔壁周嫂他们俩动静难道不比咱们大?”
他后来都将她抱到桌上了,手掌也被她咬出一圈深深齿痕,竟还不满意。
令仪闷声道:“周嫂她们是正经夫妻,我们又算什么?”
秦烈盯着她道:“怎么?我不过在这住了几日,你又生出念头来,要与我做正经夫妻?”
令仪咬了咬唇:“不敢,我、我只想再见见焕儿.......”
这几日她总明里暗里提焕儿,无非恃宠生娇,竟想左右他的决定。
秦烈那时愿意纵着她,这会儿自己要走,未免她生事,势必要敲打一番。
“你可知我此次回冀州所为何事?”他问。
令仪摇头。
秦烈道:“坊间传言不假,此次回冀州,我便要娶忽尔岩的女儿为妻。”
令仪脸上瞬间没了血色。
到底是适才刚与自己云雨过的女人,秦烈心中略有不忍,仍狠下心道:“谨记自己的身份,不要痴心妄想。”
令仪定定看着他片刻,眼中似有泪光闪过,最后只柔声道:“我父兄罪不可赦,自己亦不得将军喜欢。只希望将军日后娇妻在侧,再添麟儿时,莫要忘了焕儿孤苦无依,对他多几分垂怜。”
她如此柔顺听话,秦烈应当放松,可胸口却凝滞堵塞,连个笑也挂不出来。
他压下心中不适,沉声道:“他是我的骨肉,我自然放在心上,何须你多言?”
令仪柔柔道了声谢,此后两人再无话说。
秦烈一夜未睡安稳,天未亮便要启程,令仪伺候他穿衣带甲。
秦烈站在那里,垂眸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忙活,一眼不曾看自己,忽然道:“我这身盔甲乃慧娘亲自缝制,一针一线不曾假手他人。”
令仪闻言,动作未停,只微微一笑:“将军与夫人伉俪情深,真乃世间佳话。”
秦烈倏地大怒,一把钳住她下巴,逼得她抬起头来。
令仪被迫看着他,目光澄澈沉静,倒映出他恼羞成怒的一张脸。
他心下悚然一惊,松开手,拂袖而去。
行至冀州,家中已经布置停当,王府内外一片喜红之色。
婚期在五日后,明日便要出关迎娶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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